有人觉得三年一轮回,有人觉得十二年一轮回,更有人觉得百年一轮回。可我,却固执地认为十年一轮回。不为其他,只因它承载了太多的回忆,也摧毁了太多的梦。
十年的岁月这样漫长,让人熬得难受。十年的时光却又那么短促,恍然间让人成长。十年,安之若素;十年,多愁善感;十年,小心翼翼;十年,孤寂而温婉。
在第1.7个十年时,曾有一位朋友跟我说过,在她面前不用装,她包容我的所有。也许十年前的自己看到这句话会感极而泣,然而现在的自己面对这样的话,惟有一笑而过。朋友不懂,我这不是装。只是习惯不放肆。时光就是这样,捧你上云端的下一秒便能让你跌落深渊。我,只是学会了如何让自己与朋友安好。
安好,看似普通的两个字,其实却是天底下最难实现的愿望。在民国时期,与张爱玲相爱的胡兰成曾经给张爱玲写了一封信,信中写满了对张爱玲的爱恋与牵挂,信尾一句“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更是道出爱的炽烈,可岁月之残酷又怎会让人如愿。张爱玲与胡兰成最终还是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初知此事时,我满心不解,为他们伤心,甚至愤懑。然而,后来的我才知道不是每个曾许诺地老天荒的人儿,都能够白首到老的。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在缘分这个渊流中,它总是让人在对的地方遇见错的人,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诚如张爱玲所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其实,友情亦是如此。在青葱岁月里,我们遇到太多太多的朋友。有一根棒棒糖换来的青梅竹马,有三天一大吵,两天一斗嘴的冤家,有心有灵犀的知己,也有包容宠溺的闺蜜。也许他们之中有的错过了你的懵懂少年,陪伴你的风华正茂;也许有的错过了你的风华正茂,陪伴了你的花样时光。然而更多的是在岁月的洗礼下,各自奔走天涯。或许某天,在街角与他(她)相遇,可曾谈天说地的我们只是长久的沉默,最终只一句“好久不见!”。
十年一轮回,十年一更迭。它把梦想变成碎片,把坚持变成细屑,把青春变成回忆,更把曾经欢笑的面容变成一张黑白照。是的,太多的东西随时光的变迁而改变,转而消失不见。
‘’少年听雨歌台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是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不记得这是在哪本书中看到的词了,只记得那时的自己陷入了书荒。眸子里充斥着一张又一张试卷,耳朵边洋溢着刷题的沙沙声,我倚着窗,这么捧着一本又一本老师眼中的杂书废书度过了自己的那个烦躁的痛苦岁月。当时看书似乎是不求甚解,只是想看便看了。正如只是喜欢这首词便摘录了。
老实说,对词我是极爱的,固执地爱着却又道不尽其中的缘由。因她的婉约,还是含蓄,亦或是缠绵?也许只是“不知何事索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罢了。
十年里,我遗忘了,却又拾起了。
庭院处,樱花舞。世界是这般光怪陆离,没有谁能过得“云卷云舒”。苏轼不行,林徽因不行,姚贝娜也不行。不过还好,他们都在梦想,都为之奋斗,即使遍体鳞伤。
梦想是个积极的词语,在我看来,有梦想的人儿最为可爱。“要有最遥远的梦想和最朴素的生活,即使明日地冻天寒,路遥马亡”,这是海子的诗,曾被七堇年摘入《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如今我把它赠予我的十年。
曾经的十年,现在的十年,未来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