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秉林用风雨兼程来形容自己几十年走过的人生之路。在那些或艰辛或拼搏的记忆片断里,有一段经历令钟秉林刻骨铭心。他说,这是自己无法忘却的一段特殊经历。
1969年初,钟秉林在激情澎湃和懵懵懂懂间匆匆结束了在北京四中的中学生活,同许多同学一起坐上了去延安插队的火车。接下来,在延安延长县一个叫物家塬的村子里,钟秉林度过了一段非常重要的时期。
艰苦的生活条件、高强度的体力劳动,让这些城里来的“娇生惯养”的孩子们吃尽了苦头。繁重的体力劳动让钟秉林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学会了面对艰苦和困难。
对钟秉林而言,这段经历让他学到了许多在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恶劣的环境、淳朴的农民、内心的求索、艰辛的付出,不仅培养了他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在任何艰苦的条件下都能坚持学习的毅力,也使他了解了真实的社会,深刻体验了国情,这对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
正如他总结的,“它给了我享用一生的精神财富。经过那段磨练,我学会了宽容,学会了以平和的心态去对待周围的人和事,以坚韧的态度去对待困难和挫折。
这对我后来学习深造、做教师、做高教司司长、做大学校长都有很大帮助。要做好管理工作,除了靠制度、能力和热情外,还需要在工作中体现‘以人为本’的理念,靠人格魅力增强凝聚力,形成相互关心、理解和宽容的人文氛围。”
异国留学弘扬中国精神
1973年,钟秉林结束了插队生活,进入了当时的南京工学院(今东南大学)学习。毕业后,他怀着“为经济建设培养人才做点贡献”的志向,留校任教。
1990年,受国家公派,钟秉林作为高级访问学者到英国威尔士大学进修。那时,他已经是东南大学的特批副教授了。
到威尔士大学安顿就绪后,钟秉林特意去拜访了他的导师布莱德先生,一位在英国机械研究领域很有名的学者。
“来自中国东南大学?”“是的。”“来这里进修?”“是的。”“什么名字?”“钟秉林。”“在你们学校教什么课程?做什么研究?”……对话简单明了,但布莱德面无表情,显得漫不经心。
这让钟秉林有些局促不安,“难道布莱德先生不欢迎我?”于是,他暗地里与这位对自己“冷视”的导师较上了劲儿,他要用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
从此,钟秉林每天来往于宿舍和实验室两点一线之间,心无旁骛,废寝忘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去。后来,坚冰终得化解。自此,布莱德先生改变了钟秉林的看法,而他严谨的治学态度也给钟秉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经过将近一年的学习,钟秉林不仅圆满完成了布莱德先生交给他的各项实验研究任务,而且还在国际刊物上发表了高质量的学术论文。
通过艰苦的努力,钟秉林学成归国。在离开威尔士大学回国那天,布莱德先生亲自开车送钟秉林到伦敦希思罗机场,并和他紧紧地拥抱道别。忆及当时的情景,钟秉林仍激动不已,“他的眼里浸满了泪花,我的眼睛也模糊了。”
一校之长彰显治学风范
从英国回国两个月后,钟秉林被任命为东南大学副校长,走上了一边从事教学、科研,一边从事学校管理的“双肩挑”道路。
1996年9月,他奉调教育部高等教育司,成为当时最年轻的司长。
2001年4月,钟秉林被国务院任命为北京师范大学(以下简称“北师大”)校长。对此,他深感责任重大,“随着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一所大学在它的改革发展过程中挑战与机遇并存,如何把握机遇、迎接挑战,对大学的管理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2001年,迎来百年华诞的北师大明确提出了在新的百年实现学校战略转型、创建世界知名高水平大学的办学新目标。
谁能想到,如此宏伟的目标制定得益于钟秉林召开的一次学校干部、师生、员工教育思想大讨论的结果:北师大在新世纪要在保持优势和特色的基础上开拓进取、与时俱进。
有学者幽默地说,“1902年因考虑‘国家需才孔亟’而创设京师大学堂师范馆(北师大前身)的首任‘掌门人’张百熙恐怕没有想到,百年后的今天,发轫于师范教育的北师大已经定下了‘建设成为综合性、有特色、研究型的世界知名高水平大学’的又一个世纪目标,开始实现又一个世纪梦想。”
如今,北师大的转型在全校师生的期望中悄然进行着。钟秉林介绍说,所谓转型不是盲目扩张,追求“大而全”,而是强调内涵发展,坚持“稳定规模、优化结构、突出特色、自主创新”的发展方针。
钟秉林先生说:“坚持特色是立校之本,以高水平的学科、科研基地、师资队伍为依托,不断强化学校教师教育、教育科学和文理基础学科的特色,形成比较优势和核心竞争力,最终实现学校的转型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