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红霞讨论,你有见过动物生与死的那个临界点吗。我见过。
那是个冬天,皮皮吃了毒药害死的麻雀,于是它开始挣扎,身体翻到之际口吐白沫,无法直立。我不顾它尖牙利齿的威胁,把手指伸进它的嘴里催吐。也还是白沫长流,严寒中挣扎了半小时,它的身子动作越来越小,直到只剩胸脯的起伏,直到只剩鼻子呼出的热息…… 我一直望着它,流泪一束束连接不断地往下淌。最终,它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僵死在那。
雪是何时成冰的,我已忘记。空气里全是冰融化的味道,干冷的气息。那一天的哀痛好像凝聚在那骤然放大的瞳孔里,之后我们都得到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