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捧读李白的《将进酒》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从年少时初学这首词,到人到中年再次回味,很多心绪和故事跃然脑海里……
1.第一次饮酒是大学毕业时,即将面临各奔东西,人家有情人喝得酩酊大醉,以期麻痹自己。我这个孤家寡人纯粹是被伤感的氛围渲染,与四年的死党觥筹交错,初端酒杯人家喝多少自己喝多少,啤的白的红的,胡乱喝一气,自己也不知道今夕何夕了,曲终人散时,几个女生相互搀扶回宿舍,男同学倒得倒,跑得跑,一个女同学说,这时候要是有个伪君子,姐们我就从了。我们几个人一顿花枝乱颤。
到新单位后,酒风与传统一直让我心有余悸。在我们部门有个传统,要当酒精考验的女干部。每年新来的女干部都要经历酒精的考验,单位万余人的单位,只有30余人的女干部,酒量不行又抹不开面子的女同志连续几年被内部消化了,嫁给了单位里的男同事。
我初来乍到,同部门的一位老哥开玩笑的告诉我这个传统。被酒精考验的那天,吃了点辣椒,脸和胳膊一片通红,我由此过敏没有喝一口酒,逃过了考验。这个要人命的过敏救了我多次。不过自此以后确实不敢吃辣,到现在依然吃不了辣。我成了那个打破我们单位传统的人。
传统可以偶尔打破,但不能破坏。女干部要参加一些吃饭场合,这可能是那个年代很不好的饭桌风气吧。我也曾被叫过去吃饭两次,身心疲惫,要帮忙倒酒,讨好说话,有时甚至还要唱首歌,或者陪着跳一段舞。第三次部门副职领导再次叫我去,我嘴上说着好,手机关机,躲在一名普通女同志的房间。晚上领导喝醉归来,让勤务员端着椅子,每个房间敲一遍,他站在椅子上发飙,“……某,你给我出来,敢放我鸽子……”
这个故事很快在全基地传开,那位副职领导很快就被调走了。我们女同志稍稍过上了平稳日子。单位工作很封闭辛苦,甚至可以说孤独。有时或许喝点酒可以缓解一点压力,吹点大牛让自己开怀。
2.到地方后,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喜欢在酒桌上谈天说地,有人喜欢吟诗作画,仿佛又一个诗仙上身。很多人在平静自持的时候,释放不了自己。
我的第一任直接领导,一个能说能唱能喝的帅哥。一位外地大学生到北京打拼,凭着自己的情商、智商,拼出一片天地。二锅头、茅台他一样赞美,级别比他低的、比他高的人,他都可以把大家照顾好,低的人不觉得他傲慢,高的人不觉得他谦卑,恰如其分,舒适宜人。
我那时经常和他一起,招待我们的领导,我见识了什么是长袖善舞,什么是真正的照顾好大家。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们经常打配合,一个插科打诨,一个浑水摸鱼,但宾主尽欢,他会高歌一曲“为了谁”“我和我的祖国”或者“女儿情”……在此情形之下,氛围到了,什么遗憾也没,微醺的表情,摇摆的脚步……
12年好政策来了,很多的酒场取消了,对于我这样的同志得到了解脱。只与好友聚一下,无谓的场合不去掺和,不去应酬,人也慢慢变得清净了。
与好友聚的好处就是没有压力,但是容易放松自己喝酒易喝高。记得一次培训去外地,单位有4名同志一起,同时我们年龄相仿、知趣相投,到了外面,学校不许外出,我们偷着出去,一次当地友好单位的同志过来找我们到山上喝酒。风景美,极目远眺山高水阔,心情美,三五好友围炉夜话,那一次,我喝下的玫瑰酒不知多少,只知身体很愉悦。夜深风大时,才知身已醉,如何下山如何回到宿舍,已是断联状态。
此后多年,当时的好友笑话我贪杯,被卖了也不知。我们已经奔向了各自不同的岗位,偶尔想起依然唏嘘,多希望再去那山上醉饮一回。
3.人到中年,压抑多年的想法就会想冒头实践一把。比如,和陌生人喝一场天昏地暗的酒,去一个不曾去过的地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些离经叛道的事情,可爱的李太白或许敢,要不然也不会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豪气。偶尔脑海里的小恶魔,经过一番风险评估,都会偃旗息鼓,但是有时情绪来了,打个折扣也要满足一下骚动不安的心绪。
和只见过三面的小朋友饮酒,一人一瓶红酒,喝完吐完然后回家。显得幼稚又好笑,但是做完后,痛快不后悔,那个乖乖女古板人,也要放松疏解,人生在世畅快淋漓的事情太少,胆大妄为更是不被允许,刚刚好的放肆一下,慰劳自己的不易。
爱人经常喝酒,劝其不喝酒,徒增厌恶。鼓励其喝酒,伤身伤神。世间没有两全法,遵从本心,照顾好他陪伴他,或许男人在这人世间诸多的压力,还有这不得不举起的酒杯。人生实苦,在苦中有人陪伴有人叮嘱是不是也很甜呢?
能喝就喝的酒量只能给年轻的自己。此时我们多关照自己的内心,爱吾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