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英雄无名|小乞儿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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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哥儿,我饿了……”

“你这光吃不拉的货,不是刚吃过吗?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你就又饿了?”

“你这看见女人就三条腿都硬的孬货,你还有脸说?你是被刚才那个小娘们儿拽进屋美美的吃了一顿,老子可是从昨天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从那小娘们儿屋里出来连口水都不给兄弟带,你是不是喝那娘们儿的奶水喝的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啊!……那个……哪能呢!不认谁也不能不认你啊!实在是……忘了,忘了……呵呵……”

“不就是长的比我英俊那么一丁点嘛,怎么遭受的待遇就差这么多呢?”

“我说小乞儿啊,定哥儿我比你英俊的怎么是一丁点呢?你跟我定哥儿的差距,就像你垂涎小娘子胸前那沉甸甸的两坨肉一样,可望不可及!”

“唉~你这个小白脸……”

“哈哈哈哈哈哈……那就让我这个小白脸带你吃饭去!”

“这次该我吃了啊!你已经吃过了!”

“放心吧放心吧,保管你吃饱!”

乌鸦城里的一条小街道上,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勾肩搭背,嬉笑怒骂着,往太阳落山的方向而去。

乌鸦城原名剑安城,是大楚西北边关外的一座城镇,原来隶属于大楚西北都护府。后来不堪草原民族的骚扰,逐渐放弃。都护府从这里撤军后,这座城就变成了无人管理的罪恶之城,马匪强盗杀人犯等等罪恶滔天的人全都聚集在这里,可想这里的治安会是什么样子。

后来这里来了一位中原剑仙,这座剑安城才算安定下来,所有的宵小之辈在剑仙的镇压之下,全都变得老老实实。不过好景不长,这位剑仙似乎是因为得罪了大楚皇帝,才躲来这里。而大楚皇帝也并不打算放过他,在剑仙来剑安城的第四年,大楚皇帝派来军队剿杀剑仙,那一战打的昏天黑地,城里城外全都是尸体,最后也没能杀死剑仙,不过剑仙从此不知所踪。

那一战过后,无数的尸体引来了无数的乌鸦,从此,这座城就变成了乌鸦城。

小乞儿出生在乌鸦城,父亲是强盗,母亲是强盗抢来的女人,在他六岁的时候,父亲被另一伙强盗杀死,母亲被抢走,他就变成了孤儿,在这座乌鸦城乞讨为生。

小乞儿嘴里的定哥儿是他三个月前认识的。定哥儿三个月前来到乌鸦城,来的时候一身绫罗绸缎,还牵着一匹高头骏马,神气的很。小乞儿在城门口看到他后,劝他不要进城赶紧离去,定哥儿不听,非得进城。结果从走进城门到出来,只有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定哥儿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马也没了,从一个公子哥儿变成了连个乞丐都不如的乞丐。

小乞儿看着满脸愤恨,眼角还挂着泪珠,双手捂着裆部慢慢走出来的公子哥哈哈大笑,随手扔给他一件自己的破烂衣服。从此,小乞儿多了一个伴儿,两个人在乌鸦城到处乱窜,乞讨过活。

小乞儿有个梦想,就是成为剑仙那样的人物,可以天天吃大饼蘸酱,在乌鸦城看谁不顺眼上去就给他一剑,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漂亮娘们儿全都围着她转。定哥儿的梦想很简单,把天下所有漂亮的神仙姐姐拐回家。

定哥儿跟小乞儿说,自己是大将军的儿子,家里的房子大的自己都会迷路,从小就有丫鬟暖床,看上哪个娘们儿就可以拽进府里扔床上,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的腻歪死了。

小乞儿听得是目瞪口呆,不过打心眼儿里不相信定哥儿说的话,只当是他在吹牛呢。尽管小乞儿不相信,但每当定哥儿说起这个,小乞儿还是听的很津津有味,自己这辈子过不了那样的生活,听哥们儿吹吹牛,就当是自己过了。

虽然定哥儿变成了乞丐,穿一身破烂的衣裳,头发也乱糟糟的,不过他那张脸却漂亮的不像话,用小乞儿的话来说就是跟醉春楼里的头牌娘们儿似得。

刚开始小乞儿对于定哥儿的相貌是非常的羡慕嫉妒恨,就因为定哥儿长的好看,去谁家要点吃的给定哥儿的都比给小乞儿的多;偷鸡摸狗被抓住了,定哥儿陪女主人一笑,女主人就晃着胸脯把定哥儿放了,转过头揪住小乞儿就是一顿打,把小乞儿气的不行。

不过,那件事情发生后,小乞儿就再也不羡慕定哥儿的相貌了: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俩人吃饱喝足后钻进破庙准备睡觉,谁知道一伙强盗也跟了进来。强盗头子看到定哥儿的相貌后,认定他是个如花似玉的娘们儿,非要办了他,还要让他的强盗兄弟们开开荤,结果一群人把定哥儿裤子扒掉,看见两腿中间那根棍后就一哄而散,留下定哥儿满脸屈辱的破口大骂。小乞儿也愤怒的跳着脚骂那一群强盗,转过头看着墙角的定哥儿就变脸哈哈大笑,决定再也不羡慕定哥儿的美貌。

小乞儿问过定哥儿为什么来乌鸦城,定哥儿说他爹对不起一个人,他来找那人替他爹赔罪。至于找谁赔什么罪,定哥儿没说,小乞儿也没问。定哥儿问小乞儿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小乞儿说他命中注定属于这座城,出去了怕活不成。

两个破落户乞丐就这样流窜在乌鸦城中,到处偷鸡摸狗,爬寡妇窗户,偷看小娘子洗澡,天天被人追着打,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不过,两个难兄难弟照样活的好好的,命也算硬。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定哥儿来乌鸦城一年后,终于要离开了,一年的时间,他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决定先离开,有机会再来。小乞儿虽然很舍不得,但兄弟有更好的前程,他也不能阻拦,总不能让兄弟陪自已当一辈子乞丐不是!

两人相识一年,等到要分别的时候才知道对方的名字:小乞儿叫顾念,一个文绉绉的名字,是他识字的娘起的。定哥儿叫苏定,他爹说是他出生于天下安定那一天,所以叫苏定。

城门口,两人道别。

定哥儿:“小乞儿,如果你哪天不想在这儿了,就去大楚都城的大将军府找我,咱俩一起去强抢民女,让你尝尝当纨绔子弟的滋味儿。”

小乞儿:“定哥儿,你都该走了,还跟兄弟吹牛,你要是纨绔子弟,能跟我讨一年饭?倒是你,如果在外边生活不下去了,就回来找我,咱俩还去偷王寡妇家的鸡,我把鸡腿全给你!”

定哥儿:“一言为定!”

小乞儿:“定哥儿,你这文绉绉的话我说不来,反正我用裤裆里那玩意儿向你保证,这辈子绝对不会对不起你这个兄弟的!这匹马是我从土匪窝里偷出来的,你赶紧骑上走,等会土匪追过来就不好了。”

定哥儿:“那你呢?土匪找你麻烦咋办?”

小乞儿:“放心吧定哥儿,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找不到我,你赶紧走吧……”

定哥儿骑上马挥鞭而去。

小乞儿回到破庙,跪在一个老乞丐身前:”师傅,定哥儿是我兄弟,我不能杀他……“

老乞丐:”你放他走了?“

小乞儿:”是!“

老乞丐:”我堂堂一代剑仙,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全都是败他爹所赐!我当初收你为徒的时候跟你说过,你要替我杀一个人。他爹身边有高手保护,我不要求你去杀他爹,只要你杀了他,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危险,你竟然都办不到?那我收你这徒弟有何用?“

小乞儿:”他是我兄弟!“

老乞丐:”兄弟?哈哈哈哈哈哈……他爹曾经也是我兄弟!可现在呢?你不就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认识你吗?你不是想在江湖上混出名头吗?很简单,只要杀了他,这些就全都有了。什么兄弟,全都是假的!只有拿到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

小乞儿:”师傅,徒儿我一直都想出人头地,想要名利,想要财富,可我更想要兄弟,我兄弟比这些全都重要!“

老乞丐:”比你师傅也重要?“

小乞儿:”……是!……你把我当徒弟是因为你想利用我。他把我当兄弟是因为在他心里我就是他兄弟。你要我杀我兄弟,我做不到,我完成不了当初的承诺,那么,我就把这五年从你这里学的全部还给你……“

小乞儿说罢,抽出老乞丐身边的剑,挥剑砍掉自己左臂,再一挥剑砍掉自己右腿,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把沾满鲜血的剑扔还给老乞丐,爬着离开了破庙……

三年后……

定哥儿再次来到乌鸦城,在城中找了三个月,没有找到小乞儿,又到破庙等了三天,还是不见小乞儿的身影。

定哥儿失落的走出乌鸦城,边走边呜咽着骂:”你这臭乞丐,让你来杀我你来杀就是了,你刺老子一剑老子也不会怪你,就算你不舍得杀我,那也来找我啊,到我的地盘儿上谁能把你怎么样呢,你这王八蛋,裤裆里没货的孬种,你逞什么英雄,你到底去哪了,有种就给老子滚出来,这么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少了一只胳膊一条腿,那得多疼啊,可别死了啊,小乞儿,顾念,顾念……“

(完)

【武侠江湖专题每周精品活动】琅琊令第二十七期:英雄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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