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篇
早晨,一阵清脆的鸟鸣叫醒了我。
我不知道这鸟儿的名字。它浑身羽毛泛着蓝光,小小的脖子上一圈金黄色。
我们家的三只大蓝猫——希望、贝贝、小哈,他们都已经,十岁,11岁,12岁了。在喵中,他们是老喵了。
希望一如既往的跳到了我的床上用头拱我的手叫我起床。
我顺手推了一把身旁的老头子。“起床了,今天你要到地里去把那片地翻过来”
见我起身,三只老猫跟着窜到了客厅。
“就你们三个饿得慌!来吃吧”
看着希望虎头虎脑的吃饭的样子。我不好笑。
“就你嘴馋,吃成这样,看你饿的。”伸手揪了揪它折起的耳朵。
它也不理我,仍旧就及其卖力的的吃着它的早餐。
来到厨房,我给公婆和老头都剩了早上的粥。每人一碗小米粥加上两片面包。
“喝慢点,小心烫”
对着这个30年都不改喝粥快的习惯的老头子。
这句牢骚话就像早餐的佐料似的洒在了小米粥上。
吃完早餐,我俩出了房。他拿上锄头,去左边的地里翻地。我在后面跟着撒下向日葵的花种。
这是去年才盖的四间小房子。
两间卧室,一间客厅,一间厨房。左边一个洗漱间。
房子四周种上了,小雏菊。一小块菜田,一小块种花的小花田。
房子不大,我打扫起来很快。
田也不大,我俩慢慢种。
一会儿太阳高了,我感觉有些渇,回屋拿水。
喝了两口,递给老头子。他接过水喝了一口,叹气说:“这地还真有点硬,休息会儿,下午再来。”
看着他草帽下脸上的毛毛汗。我说:“你去休息,我做午饭”
吃过午饭,我们各自在躺椅上,都睡着了。希望也在老头子的肚子上,打起了呼噜。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4点。老头子下地去干活了。
我给婆婆,做了艾灸。也给自己在足三里扎了一根银针。
两年前我去报了一个家庭中医培训班。学到了一些针灸和中医的常识。
这两年在家里碰到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自己也给家人做一点点治疗。
我已经正式升级为家庭老中医——老华佗。
山里的夜晚来得早。
太阳一落山,自家的鸡就回到了他们的圈里。
我们晚饭非常的简单——煮熟的玉米南瓜,和土豆。只是三只大猫的饭,依就要认真的准备。
饭后,老人看电视。
老头子看书。
我在视频上和朋友讨论着,10月份要去的以色列行程攻略。
聊到高兴处禁不住放声大笑——看电视的婆婆也奇怪的看着我。
夜深了,婆婆休息了。
我也敷上一个面膜,准备睡了。
躺到床上,我还在想去以色列要穿什么样的衣服。
明天我还要种多少花在地里?
地狱篇
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些发生的事。
就感到我吸进去的不是空气,是愤怒的浆糊灌在了所有的肺泡当中,没有办法透气。胸腔装满了愤怒的脓液。
人的肺是有上亿个肺泡组成的。此刻我感到那上亿的肺泡里装的都是愤怒,都是不满,都是没有办法排泄的痛苦。
心脏在哀嚎——它得不到氧气,它在痛苦的抽搐着。
一阵晕眩,身子想根煮熟的面条般的柔软,倒下了。
这沉重的皮囊躺在地上,而我的灵魂,却慢慢的从身体里面抽离开。
他如同青烟一般,慢慢的向着空气中的那轻薄的地方飞去。
我的灵魂飞进了无边的黑夜中。
在这无边的黑夜中,巨大的烧烤着所有哀哭的灵魂。
这里的黑暗,甚至将炭火发出的亮光也遮住了。
热——没有一滴水的,无法逃离的热。
孤单——我们曾经爱过的灵魂,将永不得相见。甚至我们曾经见过的灵魂,也不可能再碰到。
我们厌恶的灵魂,却时时刻刻与我们相伴。
地狱中,我渇——不能喝水;我爱——永不得相见;我厌恶——永不得分离。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会到这里来。
浓重的黑暗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为着你的永不饶恕;
为着你的不接纳——为着你不接纳自己;为什么你不能接纳别人的不同。
为着你眼中的仇恨,和没有爱。
哭泣从黑暗中传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们可以从头来过吗?
天堂篇
早晨,拆开信封。那熟悉而娟秀的字迹,映入她的眼帘。
“谢谢你,妈妈!谢谢你,从未放弃过我。谢谢,你用所有的爱,包裹了我的叛逆的青春。现在,我唯一骄傲的就是在我的生命里出现了你和你的爱!”
拿着信纸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她像身后的椅子靠了靠。
她的身子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
她感觉到一种——不能呼吸的气氛来临了。
她慢慢地坐到椅子上,感到灵魂从身体里面,缓慢的飘了出来。
闭上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七彩的光芒。
如此的明亮而美丽。
他的灵魂想抓住那七彩的美丽的光线。灵魂随着那美丽的光线向上飘升。
那七彩光线所到之处,是一片繁华。
美丽而巨大的特殊材料做的建筑,随着灵魂的指令自己移动。
鲜花随着音乐,随着光线而自由的在跳舞。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早已身着公主服。周围的人们也个个美丽俊俏,脸上泛着慈爱的光芒。
她看见曾经爱过的灵魂,也微笑着向她走来。
“欢迎你回到家里。”
“这是哪儿?”
“天堂——你永远幸福的归处”
“我怎会如此幸运?”
为着你得到的爱;
为着你付出的爱。
为着你得到的宽恕。
为着你付出的宽恕。
欢迎你归来——永恒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