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朔问:“至善亦须有从事物上求者?”
先生曰:“至善只是此心纯乎天理之极便是。更于事物上怎生求?且试说几件看。”
朝朔曰:“且如事亲,如何而为温清之节,如何而为奉养之宜?须求个是当,方是至善善。所以有学问思辨之功。”
先生曰:“若只是温清之节、奉养之宜,可一日二日讲之而尽。用得甚学问思辨?唯于温清时,也只要此心纯乎天理之极;奉养时,也只要纯乎天理之极。此则非有学问思辨之功,将不免于毫厘千里之缪。所以虽在圣人,犹加“精一”之训。若只是那些仪节求得是当,便谓至善,即如今扮戏子,扮得许多温清奉养之仪节是当,亦可谓之至善矣。”
爱于是日又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