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老师都是园丁,也有伐木工

前一天闲来无事,就在B站把央视自己拍的唯一一个真人秀节目看了,挑的是最后一期。私心想着最后一期,按照惯例,会给观众一些彩蛋的。无奈央视就是央视,连最后一期的都是大成本制作的鸡汤味十足的短纪录片的合辑。

看完之后,里面的内容总是感觉如鲠在喉的,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一个小片段是岳岳寻找恩人,教育我们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第二个片段是小天寻找班长,却大篇幅在讲小天小学老师的慈眉善目,最后还把老师请到舞台上;最后一个片段是帮助一位六十多岁的阿姨寻找自己五十年前的给她零食让她填饱肚子的李老师,找到时李老师躺在床上与这位阿姨激动地相拥而泣。

后面两个短片应该是教育我们对待老师春蚕到死丝方尽的恩泽,我们应当如沐春风,感恩戴德。我也没有质疑央视节目作秀,故意制造催泪弹的意思。但这碗又浓有鲜的鸡汤至少有一半人是喝不下去的,B站弹幕里各种回忆自己的老师各种渣。人生能遇到节目组里这样的老师,一百个人里面有一个人遇到都算多的。

教师,原本是园丁、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是照亮自己照亮别人的红烛。这个职位被人们赋予了很多神圣的意味,它之所以与众不同,大概就是因为它的存在足以影响了很多人的人生。

即便如此,它说到底也是一个职业,正如世界上的其他职业一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善良的。

在网上看到一个小学班主任的言论。她说,摧毁一个孩子只需要不搭理他,三次打招呼不理他足够,他再也抬不起头来;让一个孩子自闭也很简单,只需要当着全班狠狠批评他就行了。

细想想,不禁背后发凉。

记得前一段时间给小尹做TN、TOC的实验时,当时师兄给我们讲起他们小时候的事。

师兄是鄂西一个农村土家族小伙。长相帅气的他,现在是学业爱情双丰收,稳重的他一讲到自己小时候的事也是如数家珍,可是只要讲到他老师那必是咬牙切齿。

师兄小时候成绩并不好,非但不好,还是一个十足的小混混,在学校里做尽坏事。那时候上小学,师兄每天从家里来回二十公里路,每次都是跑着去,跑着回家,从而拥有强壮的身体,身边的小朋友都怕他,尊他为大哥。哪里打群架,叫上他准能打赢。

调皮捣蛋的师兄自然被老师视为眼中钉,老师也是想法设法地折磨他,用竹条、竹片打他算是轻的。

师兄说,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惹得老师不高兴了,老师直接用交流电电击他,把他电的直发颤,连一丝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久久不能恢复意识。后来师兄变本加厉地在这位老师的课堂上捣乱,老师继续电击,几次之后,甚至把师兄给电晕了,师兄这才算是害怕他们老师了,不敢去上这位老师的课,后来就是逃课。

父母见也管不住师兄,初中毕业之后,把他送去部队去了。两年多的部队生活让师兄成熟了很多,也懂得了感恩。从部队回来参加了中考,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他们县重点高中。在高中遇见了他执手一辈子的姑娘,别人都会以为师兄会进入早恋导致学业滞后的情形,可是谁又知道,师兄现在进入985高校学习,还准备硕博连读了?现在,他高中陪他早恋的那个女孩在今年春节已经陪他领证结婚了。

谁又能想象,当自己童稚幼年时,被老师折磨的精神差点分裂的小混混,最后会以这样的姿态傲然于人群中?

师兄最后说,“如果让我再遇见那位老师,我肯定会问,当初电击我时,你是怎么想的?”

小时候,经常被老师洗脑,“你们要感谢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是他们给与你磨难,才会让你日后成才。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要觉得现实中所给自己的磨难都是自己未来成功的垫脚石,有时候,磨难对于一个人来说,那就是晴天霹雳,让人一蹶不振。有些人,没有这些磨难,过的是无比滋润;一旦出现变故,基本都会进入水生火热之中。

师兄算是幸运的,自己对自己做到了最成功的救赎。如果这时候他去感谢那位老师,像是激励老师变本加厉地去折磨自己学生,并自诩为“我为他们制造磨难,日后他们会感谢我的”。

师者,原本是授以美好,示以希望的。

看到一个老师写的一段话,深有感触:“我小学班主任知道我是单亲家庭,家里不宽裕,经常对我冷嘲热讽,几个同学同时在打闹,虽然一起被批评但为首的不被打,我却被她打过耳光,用柳条抽过小腿,……现在的我教书好几年了,我都是以大姐的身份跟他们相处,我曾经发过誓,在将来我一定不能让我带过的学生像我恨我的小学班主任那样恨我!”

相对于所有的人在学生生涯中都会遇到一个好老师,我更相信,所以的人在学生生涯中都会遇见一个坏老师。

在初中时,我也遇见了这样一个老师,暂且称他为老师吧。

记得有一次,他在课堂上无意讲起一道题目,让我们回家写,谁也没有把他无意中的话当真。第二天,他检查作业时,班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没有做。他窃喜,把他早就准备好的PPR材质的自来水管,每人都打。一管子打下去,整个手心都臃肿了,呈现出淤青色,手指弯曲都会疼到骨子里,更别提握笔写字了。

那天我们班每人都被他打了。当然,第一名的同学也不例外,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和第一名没有什么不同。

每个班都有那么一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我班那个最调皮的被他打残了,初中毕业没几年,不知是得了肿瘤还是癌症,去世了。

我就想当面问问我初中的这位老师,你现在有一丝悔恨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午夜梦回,总是会梦见他的PPR材质的自来水管向自己的手心和脊梁骨上铺天盖地地甩来。

总会吓醒。

一身冷汗。

双眼垂泪。

还有一种老师是,收了红包才知道你是谁。

很不幸,我高中遇到了这种老师。

高考结束后,从网上得知我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寄到学校。

我去学校找老师,被告知,还没有寄到学校。

我又去市邮政局问,被告知,已经邮寄到学校了。

我再去学校找老师,她还是告知我,通知书没有寄到学校。

后来,我去查了学校邮件收发室,想着有可能寄到学校,放在收发室,老师还没有拿到。结果收发室没有我的通知书。

来来回回跑了三四天,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拨打110,说我的录取通知书丢了。幸好那段时间政府对学高考还是很关心的,警察叫来邮政局的人员和学校工作人员对质,都说已经收到我的通知书。

最后,老师拿着我的通知书,笑着对民警同志说,“不好意思啊,邮件到学校收发室了,我一时没有时间去拿,给忘了。”说完,并把通知书给了我,并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老师用这招变相告知学生,要么办一场谢师宴,要么给红包,否则别想拿到自己的通知书。也只有我不懂的变通,结果以为通知书丢了,居然报警了。

从童稚时代到成年,恍恍惚惚也经过了些许年,对善恶是非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断。

自己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教师,在职期间,才知道,一个教师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有多大。

我遇到一个小男孩,在班里成绩永远是倒数,那天老师有事,我被临时叫过去代课上物理。两节课的时间,我花了半节课,讲了一些物理发展史,后来跟他们讲现实。半年之后,一个小男孩写信告诉我,他最近的这次物理模拟测试,考了全校第一,想与我分享一下。我在脑海中努力回忆他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个老师对学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巨大的,说是可以改变一个学生的人生也是有理有据的。大部分打骂侮辱都是在小学,当然初高中也有。但是小学非常常见,小孩子对大人本来就有一种畏惧感,各种天真心理,脆弱而且不会反抗,老师对那些成绩不好的人骂的很难听,各种人身攻击。在学生的三观和心智还未成型时,老师的教育方式对其指引作用是举足轻重的,不恰当的处理方式可能让一个人从此失去信心,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但如今社会上大多数职业一样,都会呈现正态分布的形式。让人憎恨的和让人一辈子感恩的老师毕竟是少数群体,大多数的教师还在尸位素餐,他们碌碌无为,想着保全自己的饭碗不丢即可,至于育不育人,全按心情好坏。

老师真的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但总有一些人,我们称其为社会渣子。

这些占着老师的职业,丧尽天良的渣子们不过只是想求工作稳定、求被人尊重而选择做老师。

后记:

身边的同学,也多多少少十几个人也走进教师的队伍中,文章并不是要全盘否定教师这门职业。教师永远是人类心灵的工程师,这句话亘古不变!

最后,我想,身边的为师者的同学,至少应该记住:“师者,授以美好,示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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