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孽子》——青春艺苑里的一群青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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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每读完一本书心情都会down下来懵懵的发空,又好像很多情绪缺少一个出口。不可否认的是一开始我也是带着有色的眼镜来读这本书,有点猎奇有点像储备谈资一样,但慢慢读下来才发现阿青、阿敏、小玉、老鼠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一群善良的人。书的开始展示的公园是黑暗污浊的每个人好像都是扭曲的肮脏的,杨教头像老鸨一样“管理”着这一群孩子,他们在那里相互调侃插科打诨,进行交易,就像公园里莲花潭底的淤泥腥臭黏浊。

        写道阿青如何被父亲拿着一把破旧的驱逐,他的母亲如何离开了那个充满潮气发霉的家又如何到一个更加不堪的境地。写小敏如何被一个人抛弃,小玉又是如何摆脱一个干爹榜上另一个干爹……而公园里的夜晚又是如何闪着阴晦肉欲的目光。直到阿青遇到郭公公,由他的讲述我们看到了那本《青春艺苑》一幅幅年轻的照片 一个个火热的青春。郭公公讲述着这些少年的故事,一股脑儿地涌来一股炙热激烈的情感,每一段感情都似一场暴风雨来时汹涌去时破碎,每一个故事里的孩子都像雨里火红娇艳的花,在这场情欲的暴雨里挣扎,要么被风雨洗涤了色彩,要么被熄灭了生命的火。读到这里才觉得这故事里的人身上有些光,点亮了也曾经在我们身体里的青春的光。故事里的人和我们每一个正年轻或者曾年轻的人一样,在少年时真挚地拥抱自己的情感,散发出无限的热烈。你有过这么炙热的一段岁月吗?

        傅老的出现好像是一个转折一般是他们在公园岁月里的高潮和谢幕,傅老的帮助给了他们温暖在这时才更觉得这群少年原来真的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也有温顺祥和的一面。傅老无私帮助是因为有一个孩子点亮了他儿子去世以后的日子,而这些孩子去自己的儿子有一样的取向,更是因为这些孩子给了他最后的陪伴和温暖也让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了一些理解,在失去儿子后的日子里拉了他一把。从这里掀起了遮盖公园里温情的那块布,阿青为了小傻子奔走,杨教头并不是我们一开始以为的“老鸨”他也曾是一只迷途的青春鸟,他给予这群孩子的一个栖身之所,一声达达一声干爹都是责任。之前的交易在后面我们发现也有你情我愿,傅天赐,龙子帮助的那个小跛子,小凤让傅老恢复知觉,从痛苦中渐渐走出来。文章的最后和龙子告别后阿青带走了一个新的无家可归的孩子,新一轮的轮回又开始了,公园的生命与故事仍在继续。

        孽子,是阿青与父亲,龙子去他的父亲,小玉与父亲,公园里的这群孩子与杨教头。龙子怪父亲不给他见最后一面的机会,傅老的决然让自己失去了儿子,最终龙子在傅老墓前的爆发,宣泄了自己的痛苦与对父亲的愧疚。在今天面对取向不同的孩子,孩子和父母之间仍没能找到一个平衡点,仅凭着无法割舍的亲情来小心翼翼的维持相安无事,危险的爆点随处潜伏不经意就触瞧了。始终不能相互理解,各自暗藏着焦虑和委屈,温暖是爱,争执是爱,隐忍是爱,疼痛也是爱。小说里我们看到了太多残酷的现实,每个人都在逃亡在挣扎,阿青在傅老的灵前梦到了驱赶他的父亲吓得惊醒,却还是在脆弱的时候想念那个潮湿发霉的家。小玉终于到了东京不懈地找自己生父,不为别的只为了要质问他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世上受苦受难。

        在那个记者眼里的“人妖交际花”们,在最后的一封封信里相互关心 鼓励,公园里的孩子们相互温暖,走往后的人生道路,只是短短几个月每个人都经历了一场逃亡,这样的旅程还在继续。最后即使公园如此“不堪肮脏”但它仍然是这一群人的归宿,不管失望得意总愿意来这里坐一坐。在除夕的夜背离人群与喧闹,到公园里抱团取暖,公园也是家园是驿站,在一无所有时来到这里收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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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吧,青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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