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匆匆回到公司,刚送完孩子去幼儿园的她,显得有点疲惫。
她把包往桌子上一丢,整个人像一块抹布一样地摊到了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她起来按亮了电脑的屏幕。屏幕后面的档板上贴着阿玲一家三口的照片:丈夫,孩子,她,都没有笑容。
要开始工作了,阿玲默默打开电子表格,敲着今天的日期,2-0-1-4……咦,不对,是7。
刚刚把4改成了7,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眼前的事物也都突然飞了起来。
时光在倒退……
这天,娃刚满月,老公的新车也刚好落地。
他却说,明明是刚买的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嫌弃得很。
“买了车真麻烦,开车累,停车烦,又得花钱,真**活受罪!”
“你只是还没习惯…” 阿玲说。
“哇…哇哇……”
孩子哭了,阿玲抱起了娃,揭开胸前的衣裳。
方才抱怨的人已不在原地……
出院那天,刚好是冬至,阿玲一个人走着。
俩老人一个抱着孩子,一个举着毯子,生怕那一点儿风会吹着孩儿。
男人跑在最前面,冲到马路旁打了一辆车。
老人和孩子都上了车,剩下男人和另一个老人在拼命地催着阿玲。
“快点儿啊,这天好冷呀,可别让孩子给冻着了。”
阿玲紧紧地抓住身子的大衣,哆嗦了一下。
半僵的脚差点就崴到了……
孩子被拿出来之前,阿玲只见过一面。
新生儿科的医生面无表情地宣判着:“你这孩子的黄疸很严重,生产时还有羊水浑浊的问题,得带去新生儿科留待观察。”
阿玲说:“可以不去吗?我想要把孩子留在身边。”
“那得先签好这份同意书,出了问题医院可不负责。”
阿玲有点气,拿起一支笔想要签字,手却在抖。
站在一旁的家人紧张起来,劝她:“不要签,孩子要真没事过两天就出来了。”
阿玲眼眶满是泪水,但她还是妥协了。
那几个夜里,病房里总能听到阿玲的哭声。
产科大楼,第五层,待产区。阿玲站着窗口旁边,愁眉不展。
医院离附近的民居很近,这会儿阿玲也没什么事做,虽然有点痛,但还能忍受得住,所以就坐在这里看看外头。
对面的民居,住在三楼的一个大妈模样的人,气冲冲地跑出来阳台,把一双拖鞋用力地甩了出来。
拖鞋砸在一台崭新的车子上,车子的防盗系统呜呜作响的同时,一个女娃的哭声也响了起来,甚至比车子还要吵。
一个黑影突然从阿玲的头上掉了下来,她什么都没看清,但楼下已传来一阵喧哗。
阿玲站起来,往楼下看去,一大堆人围着,什么都看不见。
肚子忽然感到一阵骚动,痛,钻心的痛,她赶紧回到了病房里。
阿玲突然醒了过来,眼前没有2014,也没有电子表格。
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扇门。
她推门过去,看到一个三岁大的孩子。
是她的孩儿,她过去抱紧了他。
俩人沐浴在一片温暖的白光中。
孩子问:妈妈,我们在哪儿?
阿玲把食指放到孩子的嘴上说到:乖孩儿,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本故事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