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很富裕,我们很贫穷

有的人走的时候,静静的,谁也不知道,就像每个故事的最初,谁也不知晓谁,然后就没再见到。

(我大概有四个月没有写日志了,在三月遇到很多事情之后,开始学着忙碌起来,忙着参加摆渡定制的大活动、忙着整理考试的笔记、忙着拍摄视频作业、忙着展演背景和准备考试,最近趁闲把听到的、经历的故事写下来。)

我和朋友去支教的时候,带着一堆书包和零食。到了小山村的时候,村民看着我们,眼中带着些不满甚至是一些敌意,我有些不解,旁边的老校长看着我们,眼里带点莫名,但没说什么。

当我分发这些东西的时候,孩子们眼里带着点期望。我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半个多月,这里的孩子对我们有莫名地喜欢,我们一行人带着他们学着绘画,给他们拍照,试着让他们接触许多新鲜玩意,一切一切都像预想中的。

不过每天放学,我们带着孩子回家的时候,他们的父母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些异样的眼光,大概对于他们来说,我们不是一般的人吧,我这样想着,倒有些不屑。

小田是我班上的一个孩子,也是每趟护送回家最远的,这个女孩扎着个马尾,牙齿虽然不齐,但是笑起来很好看,每次我给她带的东西,她都会在到家的时候掏出来给奶奶看。小田的奶奶背有些佝偻,但是每次看到我们,都会很开心,她每次都会问问小田带回来的东西是什么,笑着说:“以后你也要去闯闯外面。”小田奶奶是为数不多的没有很老旧观念的人,但是小田也经常跟着奶奶翻土、拔草。

半个多月后,我们一行人就打算回去,来送我们的人里面,只有小田、小田奶奶、老校长和几个孩子,听老校长说,其余的孩子被父母拦着,我有些不解,小田奶奶蹒跚地走到我边上,我弯着腰,小田奶奶说:“小田很喜欢你,以后有空多来。来,田田,跟姐姐说再见。”小田扑了上来,其余的孩子也是。

老校长在旁边跟我们一行人说:“其实我们村民不是不喜欢你们,但是你们每次来都会带着一堆城里的新鲜玩意,孩子们回去以后哭着闹着也想要,但是咱这小沟沟,咋能有这些东西呢,给也给不了,不给又闹着,最后没办法,只能怪着你们,不让孩子跟你们一起。”

老校长说得慢,但是我们听着切。

我上车以后,靠着窗发了好一会呆。

后来,听说那块发生了山洪,学校给淹了,不过万幸是在周末,没人受伤,但是小村里的孩子没学上,大多都跟着父母去做活,小田奶奶执意让小田去镇上上学,村里的孩子在学校沟前跟校长道了个别,就各自都走远了。

后来,小田考上了高中,我听说以后逮着个机会去看了看她,跟她聊了聊,小田奶奶前几年就走了,留下的最后几句遗言就是想让小田上完学,让她去大城市里看看,我听后有些泣不成声,小田眼也红红的,但是她还安慰着我让我别哭。她从书包里掏出奶奶的照片给了我,照片是黑白的,带着点黄斑,看着是许久之前的照片了,我小心地收了起来。

我陆陆续续去看了她好几次

最后一次分别我上火车前问她:“当时离开学校你哭了吗?”

她抿嘴摇摇头:“同学们都哭了,但我没哭。”

我有点诧异:“为什么?”

她说:“老师,那时我们已经很穷了,眼泪就成了我们最值钱的东西。”

再后来,听说她考上了南边的一个大学,我们也再没能联系了。

老罗是我在网络上偶然认识的一个人,因为家里的缘故,当了兵。

老罗是个寂寞的人。每日近乎一样的生活,确实有些枯燥。

有时候我也会说:“你现在每天都有正常的作息挺好的,像我们一天忙这忙那,作息都不规律,老熬夜。”

“你还有的忙,我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看看书也好。”

“读不下去。”

老罗的放浪形骸是源于骨子里的,让他静静的看书,实在有些为难。

每天空下来的时间,老罗就会继续跑步,围着操场,隔着高墙,外头是小县城,县城里的生活简单而美好。

暑假,老罗来了学校当教官,这大概是他军营生活里为数不多如此羡慕别人的时候,看着眼前大学生神采飞扬的样子,老罗的眼里闪着光。

很快,老罗恋爱了。

然后,又失恋了。

他有些消沉,这是他的初恋,刻骨而铭心。每晚训练回来,腰酸背痛地躺在床上,他就会翻那时候的照片,然后胡思乱想,他忍着不发出声音,用手捂着嘴,然后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度过每个孤独的晚上。

我曾经说:“现在的大学生恋爱更多是为了谈个经验,分分合合很常见。“老罗大概不太能理解,他的观念保守而单纯,他是一个很正视感情的人,一开始就抱着一辈子的想法。我也想劝他放下,但是初恋就像试卷上唯一的红叉,刺眼而深刻。

有一天老罗要进行武装越野的测试,这一向是他的短板,他问我:“你知道我是怎么通过的吗?“

“不知道...大概知道...我就知道。“

可是没有人会在终点等着老罗,汗水混掺,老罗没出息地在厕所哭了。

知乎上有个话题“为什么现在男性普遍不追求女性了“,直到现在我还觉得是源于意识阶层的不同,高阶层意识的人对婚姻质量的要求更高,对婚姻必需的要求降低,如果老罗跟我处在同一环境或许就不会这样偏执。当你毫无保留的爱上一个人,最终只会有这两种结果:不是生命中的那个人,就是生命里的一堂课。

后来,老罗去了别的地方当兵,或许是兰州,或许还在西安,我和他的联络也逐渐少了,只是偶尔透着能看到他过得还不错。

虽然我和老罗同处在泥泞中,但他已经望见了这后半生,安稳而平凡;而我还在寻找未来的路,渺茫而不知所措。不过他适合简单的生活,我更喜欢这种不可预知性,以后是好是坏,我和老罗都不知道。

再后来,我听说老罗结了婚,我希望他能过得很好,即使偶有坎坷却一帆风顺。

大陈很久以前有过一次恋爱

打篮球的时候,他不小心撞到路过的小余。小余起身的第一刻,赶紧吹了吹胸前的小相机,大陈那个时候大概觉得他被撞傻了,“你没事吧?”

“相机没事我就没事。”

大陈有些被逗乐,“这相机里有啥这么珍贵。”

小余自顾自地翻看着照片,然后长舒一口气,“算你走运哦。”然后就走了。

后来,大陈经常能看见小余坐在篮球场上或者是学校里照相。久了以后,大陈认识了小余,小余这人平生最爱拍拍照,理所当然,或者不当然,大陈成了小余的人像练习模特......

后来,小余还是和大陈分手了。

大陈记得,他曾经问过小余:“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说,“从第一次看见你在球场上打球开始。”

而今多少年过去,大陈再也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

(关于大陈的故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写,或许就这样一直放着,又或者哪天补满这个故事)

张张20岁出头最穷逼的那几年,遇到一个阳光通透的女生结为知己,结伴shopping的时候女生看上了一件衣服,询价后撇撇嘴:“真好看,就是太贵了我买不起,便宜点我就买了。”

张张有些惊得合不拢嘴,从小她的母亲这样教她:如果觉得喜欢的东西贵,那就要假装不喜欢,说这件东西并没有那么好,多挑挑毛病,这样店主说不定就跌价卖给你了;即使不降价,咱也不跌份。

张张瞬间,就明白了别人的阳光和通透是哪里来的,而自己活得那么自卑和谨小慎微,原来差别不在于穷的事实,而在于面对穷的态度。

对自己向往但是此刻暂时没有能力得到的东西,不要刻意贬低这件东西的价值,不要欺骗自己说不想要,真心的喜欢的话可以努力地去争取,即使最终没有成功也不用后悔-我想,这就是我们对待“穷”这件事情应有的态度,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孩子,无论是为人子女还是为人父母。

前段时间,一个好朋友让我去竞选一个部门,已经留了很多地方的我有些头大,但是还是想去试试,但是总觉得大二的压力会很大,谷爷说:“哪个部长不喜欢你这样任劳任怨的部员?”连着小顺也在前几天说:“你太把别人的事当事,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还去想着别人的事。”类似的话,江江很早以前也说过,那个时候我不以为意,甚至有些想笑。

不过,如今想来,的确是太放低自己,维系关系,似乎也应该使用正常的方式,我感到疲乏已经是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我总是被人戏耍,连带着和人交往的想法都断绝了。

如今,却是又一次感到辛苦,细细想来,又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大概更多时候,别人能完成的更好。

这半年,我在三月末的挫折下苟存,开始忙碌,寻找新的意义,途中被人套路,更令我厌烦的是,有人借着我的名义去“搭讪”我的同学,如今闲下来,这些东西一股脑涌上来。

人性就是如此的幽深复杂,千帆过尽,我变得什么都能相信,也变得什么都不再相信。

“cheap gogoboy”

“cheap gogoboy”

“cheap gogoboy”

路灯下的人们都一样,也都不一样,徘徊在灯红酒绿,游荡在城市喧嚣的街头,笑叹着这里的繁华,忙碌在熙攘的街头,消逝在熙攘的街头。

我也曾游荡在街头,也见过各色的阶层,也羡慕过,也嫉妒过,而今回想,一切不过如此。

我不想再去深交什么人、喜欢什么人,明天只想走一走,没有人作伴就独游,看《冈波仁齐》,然后成为一个酷酷的人。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多少次疲惫的目光只能匆匆搁置在窗外,多少次寻觅的目光也只能将浮光掠影压在心底,不曾想,谁会与你用同样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

城市很富裕,我们,很贫穷

2017年7月6日22:00

最后,如果你认真看完了它,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么些日子,你有认真做过一件事吗?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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