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孩子们,从幼儿园就开始了为日后长达近二十年的学习生涯进行铺垫了,各种类型的学习如同日历一样一日接着一日地来了,这口紧张的丹田之气一直要至少到孩子高考结束才能吐出,期间各种各样的矛盾可谓是接踵上演,先不说如此教育的结果如何,仅是对家长、对孩子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就是非常人家庭的耐力和实力所能承担得起的......
清代诗人高鼎的诗“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中所描述的“青草绒绒黄莺围,水雾缭绕杨柳醉;读书儿童飞奔至,只为风筝绕空飞。”的立体欢愉的景象在当今只能成为我们对着诗人的词句在脑海成像为图片式的解释,已没有了真实再现的基础和条件。
好在我们这代人,还能够找到那种“田野旷阔稻草香,赤脚捉虫采果忙”的自然放飞的童趣印记......
那时的家是在一排排的平房中,门前有长长的院子,窗后有见方的菜园。
院子的尽头家家都会加盖一间下屋,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储藏间,主要用来装一些日常的必须品或器具,比如铁锹、锄头、扫把等工具,在北方冬天还要能存2-3吨的煤炭。
毗邻着下屋一般会有一个养鸡鸭鹅或猪羊的圈,每户会根据自家的能力选择饲养的种类。
院子中间会拉一根长长的晾衣绳,不论四季的变化,那上边常年晾晒着洗过的衣物,洗过的衣物在外面经风吹日晒后再拿回房间,除非是雨天,即便是滴水成冰的冬天,洗过的衣物也会经风雪后才拿回来,我理解是自然消毒。
因为院子长,冬季会在院子里堆雪人,家长还会给孩子们就着地势浇筑一个冰滑梯,我们叫出溜滑。
每户间的隔墙也只是半人高的篱笆,可谓家家户户之间信息是互通有无的,不要说开着门窗,即便是关着门窗,也藏不住任何的秘密,一家炖肉、四邻全香,一户吵架、全来劝说,实实在在就是一个大家庭的感觉。
彼此之间也会因为琐事发生矛盾,经常是有一户威望比较高的来充当和事佬,把矛盾的两户叫到一起进行说解,再吃上一顿饭,矛盾常常就得以化解了。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长大,上述的所有要素都能成为我们自创娱乐的道具和场景,看似贫乏却因快乐和自由而令我们感动极为丰富,那时,近处的每家的院子和每排房子中间的路都是我们的玩耍之地,远处的果园、田野也都是我们的主场。
在前院后院玩捉迷藏、跳皮筋、踢口袋、抓坏蛋、过家家、打冰尕......在旷野挖野菜、捡秋粮、摘野花、抓蚂蚱、放风筝......每天都是玩到爸妈喊回家吃饭,才肯结束。
回家后,每天都会自觉参与家里的劳动,女孩做洗碗、铺炕的家务,男孩扫院子、拿煤拾柴……
在大人们眼里我比较早熟,小小年纪就有了细腻的情感,不只是小伙伴们的头儿,还是家长们的小帮手,跟年纪长的老人们更能融洽地相处,上到60、70岁的,下至襁褓中的宝宝,都能得体地应对,用现在的话说叫情商高,这种性格无形中弥补和缓解了因性格倔强而与邻里闹矛盾的妈妈的处事不足。
回想我的学前学习,更是不仅没有被动地被安排,而是自愿地、主动地去寻找、接触文化知识,记得在我小学入学前,经常手里拿着或是语文或是算数的旧课本(已经记不得旧课本是哪里来的啦?)逢人就问,这个字怎么念、这道题怎么算......
这过程中,没有填鸭式,有的是于自然中充分释放天性、认知、劳动、学习后,通过适当引导形成的自觉性,而这自觉性更是持久地被运用到日后的学习之中……
实践出真知,劳动出智慧,正是因为我们那略显困苦贫乏的环境与时代、以及自由类似散养的童年经历,才使得我们积淀了无尽的美好回味及滋养我们更好成长的丰富养份。
现实的初级教育是该认真反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