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在天上飞,带走阿米尔对父亲的思念。刚刚举行完父亲的葬礼,略显沉闷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气不能散去。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反正最近也不去跳蚤市场,索拉雅哭的眼晴红肿,殊不知在未来的两个月之内她会哭的更厉害...
在我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再次成为好人的路是什么?这次我还会像上次那样逃避,懦弱吗?故乡的拉辛汗我有多久没见到了?生日送我的笔记本在哪里?这次我会做出什么选择?
我告诉索拉雅最多一个礼拜我就回来,便坐上美国飞往阿富汗的飞机,那里有令我魂牵梦萦的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风筝大赛中徐徐落下的蓝色风筝,和在下面奔跑追逐着的背影,他不需要抬头他知道风筝会在哪里。
当再次见到拉辛汗我很吃惊,他病的厉害仿佛一阵风就吹倒。我们说了很多,我父亲和我在美国的生活还有我的家庭……他的眼睛总是轻易看透我,告诉我哈桑留给我的信,我知道哈桑有了妻子还有一个儿子,照片是拉辛汗拍的他们都笑的很开心,仿佛知道这是给我拍的照片一样。哈桑的上唇的红线若隐若现,仿佛像风筝线割破我的手指,还有索拉博怯生任生的贴在哈桑的臀部,我把照片收好,当拉辛汗告诉我哈桑和她妻子被陷害告密说他们侵占主人财产,遭到塔利班的枪决,就在大街上。索拉博就在旁边看着。我的在颤抖,儿时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我很希望这是一场梦,可是现实却不断冲刷着我的记忆……
在医院瓦希德告诉我那个收养儿童的夫妇不存在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当阿塞夫摘下墨镜的时候我在害怕吗?当索拉博拉紧弹弓对着他眼睛的时候我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救赎的方法只有一个,可笑的是我还想把他推给别人!拉辛汗知道的,正如父亲的救赎一样,把钱分给穷人,建立儿童收养院,尽所能的帮助别人……可是我在回到阿富汗之前都做了什么?陷害哈桑偷钱,把哈桑赶跑?还有阿里的眼神,父亲的大哭,这都是因为我的懦弱和无能,在找到索拉博,我的侄子,看到他被轻薄涂着眼影摸着淡妆随着音乐敲打鼓点眼神中只有漠然,如死灰般沉默。像一只认命的羊羔,当他知道我承诺带他回美国眼睛里的冰好像融化了,虽然还担心索拉雅嫌弃她,自己不会说英语等都被我说服了。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我很快就能见到我的索拉雅和染着红头发的雅米拉夫人,还有很久没去父亲的墓地悼念了……
我简直恨死自己,出尔反尔,将所有希望差点破灭掉,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索拉博可以通过人道主义援助移民美国的事情他就做出这种事情,奉安拉之名,真主保佑,他还在,或许安拉真的听到我的祷告,不管怎么样我会带他去美国,亲爱的索拉雅也在等着他,听说还准备了房间,衣服,玩具,还有测身高的标尺度……
奉安拉之名,今天是个好天气。当我看到索拉博盯着天空的风筝,我想起了很多,沉默不语的索拉博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便低下头顶着脚下,索拉雅已经放弃亲近索拉博,他好像南极的冰山一样永不融化,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用20美元买到一只风筝,邀请索拉博陪我一起放,当然没得到回复,我自嘲的笑笑说道我一个人恐怕飞不起来,当然奇迹出现,索拉博接住摇摇欲坠的风筝等待我再次将它飞起,接下来我更感谢那个小伙子,谢谢他给我和索拉博割掉他风筝的机会……
索拉博拉着卷轴放着线,我追着风筝,正如哈桑追着我,为你千千万万遍。
我在想父亲小时候放着风筝在前面跑,而身后是阿里追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