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巫山之局

巫山之局(禁止未联系转载 此篇为开端)

【一】

雨,已经下了半个多月,天仿佛塌了一角。

乌云笼罩着临沧江两岸,江面翻滚的水流也飞涨了三四尺。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树叶上,混着江中水声,直让人咒骂这鬼天气。还未入夜,林间的黑暗已伸手不见五指。

天地间唯一的亮光是那堆篝火,篝火旁是一群经常穿行于茶马古道的马帮。篝火旁马帮小伙手执芦笙,断断续续吹着苗疆的调子,带着丝丝的颤音,有着荒凉孤远背井离乡的愁绪。离得很远,一年轻人坐在临时搭建的布雨棚下,靠着大树静静地听着,任凭外面的雨水打在睫毛上,只是微微闭上眼睛,思绪仿佛飘去了远方,却又饶有兴趣的伸出手,感受着雨滴的打在手心的感觉,痒痒的凉凉的也不缩回去。

“来一口”有人把一旁的酒囊递过去给年轻人。

年轻人错愕了下,转过头看着那张蜡黄粗糙的脸,他意识到那是之前渡过临沧江顺手帮过的马帮成员,听马帮小伙称他为向导帮副老阳。

年轻人笑着摸了摸颈后,:”我不喝酒的”

“在这茶马古道讨生活,不靠这口顶着,没准将来有湿病。”阳炙随手又将手中的烟管递过去,见年轻人又摆手拒绝也不再劝,自己随意的坐在年轻人身边。

“你同路的,那个漂亮的小伙子哪去了?”老阳好奇到。

“啊,你说哥哥啊,他有事要办,让我先沿着古道往西南,然后追过来。”年轻人带着轻松的语气道,丝毫不担心哥哥的安危。

阳炙是老马帮了,从中原到南荒,这条线跑了将近十五年,凭借年少时参过军的身手,仍在这条古道数次生死一线。南荒十万大山,在中原人眼中不过是瘴气弥漫毒虫横行的蛮荒化外之地,除了土生土长的生苗和半人半妖巫民,几乎无人踏足这片土地。俗话有云,穷山恶水出奇珍,南荒深处盛产一种艾草,初长翠绿经过巫民混搭药草熏制后褐黄,就一根艾草可解百毒价值百金,号称“龙艾”。又有一种铁木,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是做艺术傀儡的顶尖材料,就手臂粗大小的一根也值十金左右,而铁木中的极品铁沉木更价值百金,俗称“麟木”。还有一种毒酒,酒中的材料是五毒:腹蛇,钳蝎,金蟾,蟹蜘,棘蜈,样样皆是毒物酿出的酒却酒色琥珀微黄透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号称“凤落”,戏闻就是天上的凤凰,闻到了此酒也会落下尝下一口。传闻当朝老太傅极爱“凤落”酒,每月小酌几杯,祛风湿延年益寿,百岁生辰仍然神采奕奕,这小小的一壶“凤落”,在嗜酒人眼中价值千金。更有一种兽目茶,别称“玄目茶”,入杯冲泡雾气金黄似目,滋味醇甘,香气如兰,韵味留存,更能清心明目。此茶特供皇室,小小的拳头大小,耗费的人力物力岂止百金,想买都不一定买到。区区这四样“龙艾”、“麟木”、“凤落”、“玄目”,便吸引各种亡命之徒深入南荒,行商人带着中原的丝绸,铁器和南荒稀缺物品进行交换,一来一回足够半生无忧。渐渐的,这条茶马古道便成为著名的商路,敢闯南荒的人不多,每次来回的人十不存一,阳炙在这条道上来回七八次,还算有点名气。

阳炙对这两个年轻人有些好奇和感激。他们是渡临沧江时遇到的,临沧江水流湍急,大雨导致江流临时暴涨冲毁铁索桥木板。两年轻人一高一矮,高的大约九尺,身材魁梧,长得凶神恶煞,后背负着大铁箱,箱子高约七尺三寸,宽三尺五寸,而格外显得“矮小”年轻人,身长七尺有余,眉清目秀,按老阳的说法,像极了漂亮娘们。两人仅带着一匹黑马,在深及膝盖的泥泞中跋涉,马鞍上就一些简单的行李和防身的两把长刀。老阳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毫无准备,不要命的闯这片雨林。因为铁索桥冲毁只剩光溜溜的四根粗大铁链,两人一马驻足江东无法通过。更要命的是两人遇见随后这么大的马帮,也没有出声求援,正准备徒手攀援过去。

“走南荒”的人,有条墨守成规规矩,不带生客。一是能穿过这条九死一生雨林成功前往巫民的小镇是马帮赚钱的凭仗,带上生客,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吃饭的家伙给了别人,二是干这行是刀口舔血的营生,带上生客,好比危机四伏熟睡的深夜将大门敞开,黑吃黑见财起意在这条路上屡见不鲜。

老阳没有兴趣关心无关人的死活,但也没有阻止好心的马帮小伙对那两人的提醒,心里早已思索渡江后婉拒两人的同行。老阳没想到这一念救了他性命,渡江需要一一将货物和人安全运送到对岸,因此四根光溜溜的铁链再无作用,只能留待后面修补。面对这种情况,只有一个方法,临时搭建一条陡溜索,只见马帮走出一个双臂健壮的老汉,熟练的将藤、竹、兽皮制成的碗口大小的溜索系在腰上后,搭弓射箭,箭上系着略粗大的绳索,略向下射入对面的大树,只听”砰“的一声,这边的溜索和绳索麻溜得系于旁边巨石,便飞速滑向对面。片刻后对岸响起一段口哨,大部队便有条不紊的卸下货物,将货物和遮住眼鼻牲口缚于溜索,使劲一推后便如诫云:“转帖入渊,如鸢之落;寻撞而上,如鱼之跃;顷刻不戒,陨无底壑。”

老阳眯着双眼想看那两年轻人面对渡江的窘境,令人意外的是,高大魁梧凶神恶煞的年轻人踯躅不前扭扭捏捏,漂亮的年轻人一脚助攻,然后面不改色的紧随其后。这让随后久经江湖的老阳诧异不已,一走神竟然在溜索半途中溜筒故障失手跌下。在这危急关头,对岸耍过一个套马索完美套中老阳腰部,一收缩缓缓将其拉入对岸。心惊胆颤的老阳缓过神来后,想要道谢却被告知救命恩人是那两年轻人,两人却已经牵着马匹悄无声息的走了,让老阳为之前的想法羞愧不已。令老阳没想到的是,第二场的暴雨让他再次遇见那个看似凶恶,实则善良的年轻人,孤身一人在大树下躲雨。

说不上原因,大概他是为多年行走江湖看走眼羞愧,也可能是对这个憨厚善良的年轻人好奇。

“第一次来南荒吧,荒山野岭的,不怕委屈了?”老阳在怀里摸索半天,掏出火绒点燃手中的烟草。

“ 委屈算不上,没来过,我求着我哥过来的。”年轻人笑了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

“你们是为了那个传说来的吧,傀儡师祖的传说。第一次见面,就看见你哥手上傀儡师标志物“十戒”。”老阳仔细打量着他的脸,想从他表情看出点什么。只看出年轻人脸上皮肤稍微有点粗糙,是被太阳晒成的淡淡的古铜色,眼神却格外清澈明净,像个未长大的孩子。

“十戒”是傀儡师的“生命”,双手的戒指中发出丝线操纵制作的傀儡。入门的傀儡师采用明丝,技巧娴熟更上一层楼的是以“气”御丝,传闻顶尖的傀儡大师是以“气”化丝,而能称得上大师的屈指可数。世上能认出傀儡师身份的人很多,但辨别傀儡师境界的却非常稀少。

“嗯,我们听到那个消息南下的。” 年轻人依然只是笑了笑。

“又是一个为了权势的男子。”老阳嘴上感叹着,心里不想打破年轻人对哥哥的美好形象,也不再多说。

“我很想知道那个传说是什么,也很好奇大家为什么趋之若鹜的赶来南荒?”年轻人不解道。

“你哥竟然没告诉你。”年轻人摇了摇头,老阳无语道:“这个消息源头已不可追溯,广为传播已有月余,传闻南荒深处埋葬着傀儡师祖的陵墓,那位名震几百年以一敌百“月光下的傀儡师”。传闻谁进入陵墓,得到他的真传和力量,可以改朝换代,甚至一统天下。”

“至于我嘛,当然是为了钱啦。嘿嘿,我好赌,还看中了怡红院的一个婆娘。几年前还有几万金铢,现在嘛,欠了一屁股债。”老阳象征性地拍着自己空瘪瘪的钱袋,坦然的笑着,露出一嘴被烟草熏黄的牙齿。

“那个传说感觉一听就是个阴谋,话说那位傀儡师祖是不是单名一个川字?”年轻人右手托着腮,认真的评论道。

“我知道个鬼呀,全都是道听途说的,一传十十传百。最近这条古道来了不少你这样的生客傀儡术士,我倒是没看见有谁挖到“宝”的样子,这片雨林倒是添了不少尸骨。南荒没有你们想得这么简单,苗疆的事我知道的可多了,想不想听?” 老阳深深地嘬了一口烟袋,让那口辛辣呛人的烟气顺着咽喉直抵肺里滚了滚,这才不舍得的吐了一个青色的烟圈。

“别小看这片雨林,南荒的瘴气折人寿的。”老阳随手将烟袋磕了磕,咳嗽了几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发黄的浓痰。浓痰化在水里,显得格外的瘆人。“走的这些年来,像刚刚差点折在江中般的死亡经历有四五次。”老阳边说边掀起裤脚,露出小腿肚,只见有个碗大的伤疤,像被人削去一块。“被毒钳蝎咬的,当时手快削去皮肉才捡了一条性命。手臂上也有一个磷蛇咬的伤痕,幸亏救治及时。你要不是遇上我们,接下来的一段路,你怕是走不下去咯。你哥哥也真是心大,到时碰到了,我得好好教育一番,不能由着他欺负你憨厚老实。”

“不过,这些毒蝎毒蛇碰上蛊,那是小屋见大屋。”老阳收起打趣的口吻。

“蛊?”

“嗯,是蛊,没听过吧?”老阳装出高深莫测,无所不知的样子。“蛊这个玩意,是死去毒虫的怨力。虫是死虫,你可别小看它,沾上一丁点,不死起码也得去掉半条命。”

年轻人皱着眉头,搔了搔头,一脸茫然的样子。“没听明白”

“要是这么好懂,我就不跑南荒挣这苦命钱咯。”阳炙吧唧吧唧重重地吸了几口烟袋,“我听过制蛊的方法,在五月初五阴阳相合的日子,取一个坛罐,将百种毒虫,大的像五毒磷蛇、狼蛛、帝蝎、棘蜈、火蟾,小的像金蚕、锦鼠、虱子,放入坛中密封好,再埋进土里,等到来年起出坛子。那些毒物没有东西可吃,只能互相噬咬吞噬,最后活下来的毒虫集聚百虫的怨力,就算将其磨成粉晒干也死不了,最后由巫民亲自下咒,才能称之为蛊。一旦蛊粉吸入人体内,游走在血脉渗入五脏六腑,这一辈子便再也逃脱不了巫民的控制。”

“听着恐怖,就是下毒嘛?”年轻人半信半疑。

“下毒的死法我是见过的,横竖一条命嘛,蛊的死法可就难说咯。哎...”老阳长叹了一下,将烟袋猛磕了一下倒尽燃尽的烟叶,“小伙子,你别不信,南荒的事没有什么不可能,我看过傀儡师费劲心思的制作操纵地活灵活现的偶人,哪比得过偶人蛊的活人嘛,中了偶人蛊,死心塌地跟着一个人直到天涯海角,如同行尸走肉。”

“老阳,你也算这条道上的老人了,不要乱说。”一个威严的声音从篝火另一端的黑暗中传来,“出门在外,小心便是,别吓坏了同路初来乍到的兄弟们。”

年轻人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在篝火的另一处火光微微照到的角落,那人面目因火光摇曳若隐若现,眼神却格外具有穿透力如同黑夜下的野兽的目光。那是此次马帮的大头目韦镞,不过马帮成员都称呼他为韦爷。韦爷的年纪大概四十多岁,身材魁梧彪悍配上精炼的皮甲,束在腰间朴实无华的长刀,再加上常握长刀双手厚厚的老茧,无不诉说着韦爷丰富的经验和阅历。

“大伙都是跑南荒的汉子,道上的事情估计都听起茧了,够胆子才来的。”老阳嘿嘿陪笑着,“不过新人不用怕,蛊这东西不用太害怕。一呢,会蛊的巫民就那几个巫民峒,行走的古道不会深入峒内;二呢,这个蛊术越厉害的相应的反噬也越强。”

看的出来这支商队都有些怕韦爷,一是韦爷组织的这次“走南荒”,货物整整占了商队七成。二是韦爷自己的那帮训练有素马帮手下。整支商队由韦爷主导的马帮和泉州商会信誉良好的散商组成。奇怪的是,韦爷确是第一次走南荒,由泉州商会作担保。因此,才会雇佣老阳这种多次深入雨林经验丰富的向导。

“大家早点睡,争取明天入夜前抵达三十里外的骡马镇。”韦爷低声嘱咐了下,篝火旁手执芦笙的小伙马上放下芦笙,又添了几把湿木柴防止篝火熄灭,避免夜晚虫蛇的侵袭。

“你哥为了傀儡师传说来的,你又是为了什么?”老阳磕完烟袋起身,准备回身往旁边的低矮帐篷走去。

年轻人久久未回答,抬起头望向黑夜,眼神悲澈,像极了水中倒映的缺月,让起身的老阳愣了好久。

“我也是傀儡师,师父认为我对于艺术缺少了很重要的一笔。此次求着哥哥来南荒,一是散心,最重要的是找到我欠缺的那一笔,没找到我就要被逐出师门。四处游历这么多年,我很喜欢一路不同的风景,不停的表演傀儡戏,但也许以后我就再也不能表演了。”

江湖上对于门派传承非常看重,老阳对此唏嘘不已,“我是粗糙的汉子,要是我说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们这些手艺人,就是看重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门派传承就应该人越多才能昌盛。”

年轻人不置可否,摇了摇头。老阳心有不忍,“人这一辈子,四处飘零飘泊有什么好的,看我就是个坏例子。年轻时想着手执长剑,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最后不还是为了生计奔波,人至中年想着老婆孩子安稳度日,哪还有年少的狂妄。四处飘泊有什么好的,舟车劳顿、参风露宿,哪有自家舒服呀。听说不远万里北方不可知处天涯有万千羽人展翅流苏,南方大海深处海角有万千鲛人迎浪高歌,甜美的歌声可达万里的海岸,可是那又怎么样,人有诗和远方,不还有此处生活的苟且 眼前的丑妻和玩闹的小孩才是你的归宿。

“海角的音幻渊,”年轻人笑了笑,低声道:“十年一次的祭龙节,七海的鲛人那一天会回溯至音幻渊。从渊上的祭龙塔往下看,海浪裹挟着的万千鲛人整齐划一的窜出海面,歌声时而清脆欢快时而悲壮萧然,歌曲声末尾会有股震撼龙吟从音幻渊底直冲心底,身体会不自主的臣服颤栗。你若不是真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不会相信的。

“你.你..真的去过....”老阳目瞪口呆良久。

”嗯,去过。”年轻人轻声喃喃道:“傀儡师技艺的最高境界是 ‘一口诉说千古事,双手对舞百万兵’ ,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我想让更多人看到,这是我一辈子的理想...”

老阳沉默良久,理想这个词好久没有听到了,仿佛心底的东西被点燃了,又好似燃尽了。

”对了,你叫什么?”老阳拉开帐篷前微微停顿会。

“泉绡”

整个营地渐渐沉寂下去,远处林间的黑暗中偶尔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地底溜过,随后渐渐归于安静和黑暗,伴随着劳累的马帮和行商的此起彼伏的鼾声。

(欲知后续,且听下回更新,更新日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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