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潇潇下》第五集（5-1）
【本节内容简介：一九九零年深秋，贺副行长提拔事宜即将落榫，却砸来一封揭露行业乱象的检举信，且行业整顿马上要拉开序幕，这让贺大元十分不安。】
第一场 省分行行长办公室 日 外
汤行长（女）和万副行长说着话。
汤行长： 对了老万，有件事情，我一直没顾上跟你说。
万守全： 什么事汤行长？
汤行长： 前段时间，我们不是准备议一议贺大元的任免吗，给那个“专题新闻事件”一闹撂下了。既然有了调查结果，这件事是不是可以提上议事日程了？
万守全： 好啊好啊。市分行老行长走了以后，一年多了，一直是贺大元在主持工作，他任劳任怨，工作成绩有目共睹啊。我，这就安排一下。
第二场 市分行副行长办公室 日 内
贺副行长有些坐卧不安的样子。
突然电话铃响了。
贺大元： 喂……万副行长？
万守全： （画外音）有关你的市分行行长任命文件，很快就要下发了。
贺大元： 是吗？
贺大元与对方高兴的说着（无声）。
第三场 大街上 晚 外
老常、老陈来到一家棋院，刚到门口，就碰见了光明支行的小葛从里面出来。
老 常： 小葛？
小 葛： 常老师，陈老师。你们好长时间，都没来这儿下棋了。
老 常： 不是都很忙吗。
老 陈： 走，再进去下两盘儿。
小 葛： 不了，我已经呆了两个小时了。
老 常： 那好，我们以后再约。
小 葛： 好的。
老 陈： 哎对了小葛，焦可欣和谢雨东，他们最近，怎么样了？
小 葛： 不怎么样，糟糕透了。
老 陈： 咋的啦，工作不顺心吗？还是董行长他……
小 葛：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吗？
老 常： 知道什么？
小 葛： 焦可欣被罚去烧开水。谢雨东他出大事儿了。
老 陈： 什么？你快说说。
老常、老陈一下子紧张起来。
小葛给老常、老陈述说着（无声）。
第四场 医院 晚 内
焦可欣陪同老常、老陈，去医院看望谢雨东。
谢雨东一幅傻乎乎的样子，令老常、老陈非常吃惊。
第五场 工商信贷处办公室 日 内
兰、叶、周忙着各自的工作。
老常、老陈走了进来。
兰、叶、周停下手上活路，跟二位老师打招呼。
老陈走到了叶枫的身边。
叶枫的桌子上，放着英文版《中国日报》。老陈拿起《中国日报》看了看。
老 陈： 小叶。
叶 枫： 嗯。
老 陈： 这个“a naturul”，是什么意思啊？
叶 枫： 是“一个天才”的意思。
老 陈： 那这个“the national economy”呢？
叶 枫： 是“国民经济”的意思。
老 陈： 你英文程度很高嘛。
叶 枫： 马马虎虎吧。
老 陈： 那咋没听说你准备出国？你看小周不正准备留学的吗？
叶 枫： 我到是很想去，可我走了，我妈妈怎么办？她身体很不好。
老 陈： 哦，这倒是。那你呢，小兰。
兰 馨： 我？
老 陈： 听说，你的诗歌、散文写得好，干吗不想着当作家。
兰 馨： 可那只是我的业余爱好。
老 陈： 多为将来着想，可是有好处的哟。
老 常： 你陈老师说得对。苏步青教授，就曾经说过：现在的大学生适应性很差，往往只守得住自己的“小摊头”，当换一个专业或工作时，他们就会晕头转向。照这样下去，怎么能适应“四化”建设的需要呢。
兰、叶感觉有点奇怪，相视不语。
第六场 大街上 黄昏 外
兰馨、叶枫推着自行车出了市分行的大门。
兰馨往后看了看，见没人。
兰 馨： 常老师他们，刚把《工商信贷管理大纲》拿给我们看。还再三叮嘱，要我们好好钻研，还要什么“倒背如流”。
叶 枫： 是啊。才事隔几天，就想着让我去出国？ 让你去当什么作家。
兰 馨： 这也太奇怪了吧。
叶 枫： 可不是吗。弯子转得，也太大了点儿吧？
第七场 兰馨家 晚 内
兰馨吃着饭，可是显出吃不下去的样子，似乎在想着什么。
老 常： （画外音）你陈老师说得对。苏步青教授，就曾经说过：现在的大学生适应性很差，往往只守得住自己的“小摊头”，当换一个专业或工作时，他们就会晕头转向。照这样下去，怎么能适应四化建设的需要呢。
兰 馨： （画外音）究竟什么意思啊？
第八场 纪检处 日 内
收发室大爷（退休返聘）向纪检处送来几封检举信。
王国庆放下书，撕开信一看，大吃一惊。
王国庆走到了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他思考着什么·····
第九场 信贷处办公室 日 内
兰馨在看《工商信贷管理大纲》。
老处长走了进来，递给兰馨连着的三根香蕉。
老处长： 小兰，歇息一下吧。来，吃香蕉。
兰 馨： 你吃吧老处长。
老处长： 我这儿不是还有吗？
兰 馨： 我也有啊。
老处长： 上了年纪，吃不了那么多了。
王国庆拿着信件走进信贷处。
王国庆： 老处长，您在兰馨这哪。
老处长： 是小王啊，找我有事吗？
王国庆： 这儿有一封检举信。
老处长： 检举信？
王国庆： 是有关信贷方面的。
老处长： 哦？（接过信）等会儿我看看。
王国庆： 好的。
兰馨从老处长手中拿过香蕉向着王囯庆。
兰 馨： 接着。
王国庆接住香蕉，掰下一根吃着。
老处长： 哦对了小王，你进会计处的事儿，已经有眉目了。
王国庆： 谢谢您老处长。
老处长： 谢我干什么？为国家培养人才，是我应尽的职责嘛。
王国庆走到兰馨身边，低声对兰馨耳语。
王国庆： 可我已经，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兰 馨： （显出吃惊状）为什么？
王国庆： 你看了那封检举信，就什么都明白了。（对老处长）老处长，我走了，那边还有点事情。
老处长： 好的，小王你忙吧。
王国庆离开。
老处长从信封里拿出检举信看。
兰馨望着老处长，看见他一直看着那封检举信，眉头紧锁，表情十分难看。
老处长离开兰馨，往自己办公室去。
兰馨跟出，顺手在办公桌上拿了一本书。
第十场 工商信贷处 日 内
老处长把检举信放在办公桌上。
兰馨欲拿检举信，却被老处长伸手制止了。
兰 馨： 为什么不让我看？
老处长： 能看的，自会给你看。
老处长把信放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老处长： （看了下墙上的钟）时间到了，下班儿吧。
兰 馨： 陈老师说让我给他找一本散文的书，（把书放在陈老师办公桌上）我给陈老师留个纸条告诉他。
老处长： 那我先走了，等会儿记得关好门哦。
兰 馨： 好的，您路上慢着点啊。
老处长： 记着关灯。
兰 馨： 知道了。
老处长一走，兰馨就去拉老处长的抽屉，可抽屉已经锁上，怎么也打不开。兰馨一时没了办法。突然，她看见信封的一角从抽屉里漏了出来，于是她找来一细铁丝，勾啊勾，终于将那封信给勾了出来。
兰馨看着那封信。
兰 馨： （画外音）仅石镇和西桥铺发生的人情贷款、贿赂贷款、逾期贷款就达380万之多。
镜头推向兰馨紧锁的眉头。
兰 馨： （画外音）居然还说我们是“金融战线的排头兵”，这分明是在造假嘛。
第十场 街上 晚 内
兰馨骑车在一宿舍门口与王国庆见面。
王国庆： 兰馨，我们还是跟周大川一起考托福走吧？
兰 馨： 我不走。
王国庆： 为什么？
兰 馨： 我说过的，得为国家做点事情再走。
王国庆： 可你也看到了那封检举信啊。
兰 馨： 一两家银行犯错，我觉得可能是个别现象。
王国庆：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兰 馨： 是你神经过敏了吧。
王国庆： 总之，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兰 馨： 什么预感？
王国庆： 我也说不清楚。
兰 馨： 你就别危言耸听了好不好。走啦。
王国庆看着兰馨推着车慢慢地离去。
镜头推向兰馨的背影。
低沉的音乐响起。
旁 白： 此时的兰馨，似乎内心有些“动摇”，虽然她口头上依然坚持着，却也感到了“寒气逼人”。如果真地有“人情贷款、贿赂贷款、逾期贷款”的情况，怎么还编造虚假新闻“金融战线的排头兵” 呢？！联想到老处长说的 “已经有两个人倒霉了，你们还想她（他）们也遭殃啊？”她不得不开始警觉起来。
第十一场 市分行副行长办公室 日 内
老处长站在一旁，等贺副行长看完检举信。
贺大元： 这些人，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嘛。
第十二场 信贷处办公室 日 内
兰馨站在信贷处办公室门口。
门外，传来贺副行长比较模糊的对老处长发火的声音。
老处长： （画外音，提高嗓音）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说的不是事实呢？
贺大元： （画外音）我看这些人啊，就他妈的别有用心。你看啊，拿西桥铺的郭大昌来说吧，去年他一直想到分理处当主任，我没同意，这不，他就怀恨在心。
老处长： 那只是你个人的揣测。
兰馨走出了信贷处办公室。
第十三场 走廊 日 内
兰馨走到副行长办公室附近。
老处长： （画外音）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应该弄清事实的真相。
贺大元： （画外音）要弄你去弄好了。
里面突然没了声音，兰馨又赶紧回到信贷处办公室内。
第十四场 信贷处 晚 内
老处长回到信贷处，兰馨悄悄跟在门外，见老处长狠狠地将检举信摔在桌子上。
兰馨吓得不敢出声。
老处长气愤的提包离去，并没有看到躲在门外的兰馨。
第十五场 走廊 晚 外
兰馨挎着包从信贷处办公室走出。
兰馨路过副行长办公室，见门开着，贺副行长正在里面胡乱翻着桌子上的报纸。
第十六场 兰馨家 晚 内
夜晚，兰馨难以入睡。
老处长： （画外音，提高嗓音）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说的不是事实呢？
贺大元： （画外音）我看这些人啊，就是他妈的别有用心。就拿西桥铺的郭大昌来说吧，去年他一直想到分理处当主任，我没同意，这不，他就怀恨在心。
老处长： 那只是你个人的揣测。
…………
老处长： （画外音）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应该弄清事实的真相。
贺大元： （画外音）要弄你去弄好了。
第十七场 副行长办公室 日 内
贺副行长看着文件。
旁 白：1991年1月，就在贺副行长想方设法，欲在把检举信中提到的事情给隐瞒下去的时候，上级行有关检查整顿的文件下发了。这让贺副行长，再次感到了不安。
贺大元： （画外音）他妈的，偏偏在这个时候……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