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我第三次独自旅行,目的地选在了离北京不远的秦皇岛。
依照惯例,我先在网上查询了秦皇岛的青年旅舍,只有一家合适,在北戴河区,看到网友们的评价后感觉很不错,价格也十分便宜,于是就预订了两天。然后买了去北戴河的火车票,查询了公交路线。中午吃过午饭后就匆忙收拾好行李出发了。
到北戴河是下午5点多,出站的人很少,刚刚出来就有司机上来询问去哪里,有一位大姐还跟在了我身旁,不断推荐我住她家的海边旅馆,我说我已经订好了,要去坐公交,她才略有失望地停下了脚步。因为不断被别人搭讪,我甚至不敢停下来看手机地图,于是我根据之前看过地图的记忆往左边方向走,寻找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公交站,总算凭借着自己的意愿走到了公交站。等车的还有几个人,以为终于不用被那样关注了,不过我错了。可能我的装扮太像来旅行的,他们依然能在人群中找到我,让我搭车,向我刨根问底,不抛弃也不放弃。总算,又凭借自己的意愿等来了公交车,花1块钱到了目的地,找到了青旅。青旅没有其他旅客,后来听工作人员说有几个女生还没回来。听到晚上要一个人住多人间的消息时蛮失望的,毕竟住青旅的目的,就是结交一些有缘的人,而住同一间房是成本最低的交友机会,不过这晚要独守空房了。8点多吃过晚饭回到青旅时还是没有别的旅客,于是和门口的工作人员搭讪了两句后就回到了房间看球赛,也做好了看完就睡觉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下起了雷阵雨,天晴后就去了老虎石海上公园,这也最终成为这次旅程唯一去过的景点。因为我无法感觉到旅行带来的自由自在。去一座陌生的城市,那里没有人认识你,一切都是崭新的,你和那里的他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但在这个小城,我体会不到。也许是工作日的缘故,也许是天气缘故,游客不多,但“坑”并没有减少。我并没有说那些无所不在、主动搭讪并且很难甩掉的本地人都想坑游客一把,这是他们的生存手段,但是我很讨厌这样的“热情好客”,我感觉到了压抑。走在路上,每遇到一个三轮车司机或出租车司机,他一定会追问你要去哪儿到底要去哪儿;走到一个公交车站,刚看了几秒钟站牌,就有一个妇女骑着电动车朝我赶来,问我去哪儿玩,我只好答一句“不去”,不回头继续往前走。
经过了一段思想斗争,我决定提前回北京了,那里的拥挤和喧嚣才能让我不被这般注视,走在人群里,会充满安全感。即使在旅游景点里我依然是“猎物”,也不会是无数猎人虎视眈眈的那一个,因为猎物远远多于猎人。我生在西北地区的一个小县城,住在父亲单位的家属院里,那里的人际关系十分固定,可以说从住进家属院的那一天起,接下来几十年的生活圈子就确定下来了。我们的父辈在年轻时有太多身不由己,他们也曾想去更大的世界,可现实的各种牵绊迫使他们选择了这条或许是唯一选项的路。他们最大的自由是尽力让孩子过得好,让孩子去更大的世界,收获更精彩的人生。于是,我来到了北京,开始奋斗,没有人脉,没有背景,不清楚职业发展的方向,可我在努力,努力寻找喜欢并能发挥自我价值的方向,这个城市有太多的未知,每个人都有无限的可能性,只要不放弃理想,怎么会做不出一番成绩来?这样说也许太世俗,那换一个很自我的说法,我只是为了收获自信,努力让自己更满意自己一些。
《奇葩说第一季》里有一集我十分喜欢,辩题是“要大城床还是小城房”。康永说“大城市更能够被容忍”,一个人的不成功更能够被容忍,一个人的初来乍到不会受到外界目光的压力,我是赞同的,当然,也许只是因为在大城市里人们实在无暇顾及太多他人的缘故。晓松说大城市就是一个丛林社会,人会离自己越来越远,我感受得到,对大多数人来说,成长或者成功的过程就是不断妥协的过程,大城市更有可能成功,也必须更多地去妥协。作为一个25岁的青年,我更愿留在大城市,去遇见那些未知,我不愿一生碌碌无为,我要去试一试。当然,我清楚地知道,这只是25岁时我的想法,也许15年后,依然一无所获的我在回首往事时会对自己说:为什么要这么累?有什么意义?但我想,这也是人生的一种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