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在乡间长大,应该都有过这样地体验:顶着落日的余晖,望向天边的云彩,幻化出各种姿势各种形态的动物植物,如慢镜头回放在你的眼前。我有过无数次这样地体验:一个小小的人儿站在水边,平静的河面倒映着彩霞,天际的那抹红灿烂夺目,水中的氤开的那抹红迷离闪烁,水面上总有几只花鸭拍打着,呱呱呱地招摇过去,调皮地搅乱那抹红,弄碎了一池春水,然后心满意足地归去。
每次望见彩霞的天际,我总能感受到某种召唤。隐约之中,有一个信息在云霞的背后试图穿越云层,到达这水面。现在想来,我或许不是Z113星球的弃儿,而是他们特别的安排,或许是哪里出现了差错,断了联系。每每想到此处,我的内心无端地会温暖起来。孤独行走夜路之人,寻找灯花的渴望,只要一点点微光就足以驱赶周身的寒意。一种希望在内心升腾,夕阳总是慢慢地淡去,希望也随之消散……这是童年时乡间很深刻的记忆。
后来不知怎的,去农村化渐渐蚕食了原有乡野的村落里闲适的平房,替代它的是一堆毫无创意的所谓高楼套房,乡间的小路不见了,只看到平整的水泥路上车来车往,连河道也被填埋了改道于别处,也不知何时,连夕阳也不再了。夕阳怎么可能不再呢?只是没有了凝望彩霞的心绪,凝望落日余晖时的霞光本来是我与Z113星球交流的途径,但是离开童年的那方土地之后,我竟然忘却了很多年,沉沦在尘世的喧嚣浮躁之中无谓的挣扎翻腾。
闭上眼,我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或者回到了比童年更久远的记忆中去了:那是一个精致的蛋居,连接着奶白色的信息,我可以按自己的意志控制它飞来飞去,不必害怕会撞上什么,它能给予我营养,输送知识于我还能护我周全。很多次弹跳的记忆,是那么愉悦,那么有动感。我从来不是孤独的,我的身边有那么多相同的生灵……记忆总在此处断裂。
睁开眼,我无比失望地环视周遭,多么污秽龌龊之所在,虚伪而不真诚……
我想回去!我想回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