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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节(连载)《石猿记》第六章(23)
话说水母收起神针,挽起石矶,飘向深宫内庭,并言道:“妹妹神斧已赠沉香,如爱此神针,不妨拿了去,平时活动时,也好有个玩耍的物件”。
石矶笑言道:“不可,此神针,乃是姐姐治水神器,若送于小妹,姐姐如何治水”?
水母道:“那你将神斧赠人,又用何物治理山川?我这里整日空守东宫,受尽极大寂寞,哪里还有心思治理水泽?也罢,日后你如需用此物,随时可取。如今就放于我处,说来道也无妨碍”。
石矶知道,此乃水母真心,并无虚言,也不于之争辩,一任随之,只是在心中感激。
少许间,水母携着石矶玉手,略显兴奋道:“妹妹一路劳累,现可随我入瑶池,我们轻松戏水一番,且不美乎”。
于是,两位娘娘,携手飘入深宫。来到瑶池边,退出众宫女,喜笑间,除去衣囊,双双跃入碧波之中。
美哉,有那大学究吴承恩老夫子,赋诗特赞曰:
褪放香纽带,
解开罗丝结;
酥胸白似银,
玉体浑如雪。
肘膊赛冰铺,
香肩疑粉贴;
肚皮软又绵,
脊背光还洁。
膝腕半围团,
金莲三寸切;
中间一段情,
裸露风流穴。
更有七绝诗赞曰:
桃妖柳韵玉瑶花,
香乳琼脯荡匿瑕;
洗尽尘埃忧念事,
绝疑忘恋酷奇葩。
你看那鹤凤因此失神,鹭鸳昂首无行,荷莲含羞垂首,蜂蝶止舞静览。
须臾间,双美推波拥浪,上下翻飞。好个瑶池,如沸水一般,应双美戏水,而汹汹涌涌,波澜起伏。仿佛浪花儿,也争相饱览美景,竟相拥艳。此时之瑶池,处处漾溢着欢畅之景象。
风声,水声,欢笑声,声声欢心;
义情,友情,感恩情,情情感人。
如此浩浩渺渺之瑶池,只浴水母石矶,此恩泽,何等之博厚,受益二仙何等之天尊。
浴罢,双美淋淋洒洒飘出瑶池,只留下池中碧水轻荡,清风拂面,香飘四溢。双美,如出水芙蓉,靓丽耀眼,美艳迷人。
早有众宫女前来侍侯,穿锦披绣,飘绫配珠,再轻移莲步,满面春风,向花园桂林而来。
恰有吴承恩赋得两诗,分赞二位娘娘。
其中一诗赞石矶曰:
闺心坚似石,
兰性喜如春;
娇脸红霞衬,
朱唇绛脂匀。
蛾眉横月小,
婵鬓选云新,
若到花间立,
游蜂错认真。
又有一诗赞水母曰:
比玉香尤胜,
如花语更真;
柳眉横远岫,
檀口破樱唇。
钗头翘翡翠,
金莲闪绛裙;
却似嫦娥临,
仙子落凡尘。
由此可见,两位娘娘何等光彩照人。
石矶轻挽水母手臂,边走边言道:“近日玉帝可曾到得瑶池否”?
水母叹惜道:“前几日,道是来得瑶池住得一日,因事,又急急而去。后来听说,许多事仪,都于妹妹扯上关联。看来玉帝很是生气。如今回天,妹妹就莫上金殿了,诸事还是小心为好,莫要弄得不快”。
石矶言道:“料想也无大碍,我并不惧他,诸般事仪,正想回天有个交待。姐姐放心好了,小妹哪里就需畏怯小心了”。说罢,笑向水母扮了个鬼脸,惹得水母笑若桃花。
笑罢,水母又言道:“小心自然还要小心,但也不必惧他,如若他对你,要有许多过份之举,我也难依他”。
来至内宫,宫女们,早将酒宴备好,自然缺不得山珍海味,琼浆玉液。
推杯问盏间,水母再劝石矶,瑶池玩罢,莫需去那灵霄金殿,以免玉帝有所责备,因而引起不快。
石矶道:“姐姐放心,我石矶,乃磊落成性,岂能做事虎头蛇尾。好姐姐莫掛记,诸如此类之事,我还能处之”。
水母深知石矶个性,便未再做阻拦。
不多时,宴罢,两姐妹又叙了许多旧事闲话,这才尽兴。
石矶告别水母,在水母千般不舍中,携上碧云、彩云两女童,驾起祥云,飘向金鸾宝殿。
来到朝门,守将自然有一番礼仪,再向内急急禀报。
少时许,守将回来施礼道:“玉帝正在金殿,请娘娘进殿见驾”。
金殿内,前面领路的碧云、彩云,向玉帝和王母行过叩礼后,静立一旁。
石矶向前,举手拜得一拜,正欲言语。王母也正欲起身相迎。却见那玉帝满脸怒气言道:“好你个石矶,身为天庭西宫娘娘,如何无视天条戒律,助后羿,杀皇子,纵容皇女,反天私下凡尘,屡屡破我天规,毁我天威,是何道理”?
石矶,乃刚勇之辈,早知帝言有私,天规有弊,怎愿受此训斥,正欲发做,却见王母赶上几步,紧紧握住石矶双手,目光诚恳,态度亲切,声音轻柔好言来劝。
道:“妹妹莫急,莫急,快先坐了再议”。
可是,石矶回天后,又知晓了玉帝许多不公事仪。
原来,玉帝令后羿,将闹事之众皇子擒回天庭,却不料,因皇子们傲慢成性,醉酒抗旨,并群殴后羿。后羿屡屡请旨增兵无果,一怒之下,借神箭,依石矶相助,射杀九子。其实,全因天下苍生,尸野遍地,而其又力孤不敌,动起杀念。
但众皇子,毕竟是玉帝亲子,一日九子同葬,岂能不心疼。故此,后来,后羿被玉皇大帝,以超权越旨,乱用杀刑之罪名,多罪并罚,打下凡尘。再将并无过错的后羿之妻嫦娥,打人广寒宫,命其研药,医治受伤皇子,岂让这对夫妻,永世不得团聚。
看官,天上人间,一理相成。你想,那众皇子,乃玉皇大帝之亲子,即使是罪恶滔天,又岂能与那平民百姓相提并论?更何谈将其处以极刑?按那权势规则,无论你是为百姓,还是为天条戒律之尊严,都当另做他论。这后羿,不识世故,白白断送了大好前程。可叹,不知何时,天理才能公正?
石矶啊!你也太过刚直,竟然不徇私情,助异杀亲,怎能不让那高高在上之玉皇大帝怒忿。天庭玉宫之主,何等尊宠,你却不能安享,竟然多管“闲”事,岂不是自找麻烦。如若只是一事,也便罢了,岂知,你石矶,屡屡顺民心,违帝意,太是不通“人情世理”。其他皆可不论,那玉皇大帝脸面何在?
再加之,石矶本是绝色天仙,天宇间少有之巾帼尤物,但却不能使玉皇得幸,望梅止渴,岂能心甘?
再加之,那至娲皇处,得来之山川草木禽兽之权柄,更是让太多人之垂涎三尺,何况权欲至尊之玉帝。种种这般,利欲攸关,岂能心甘乎?
再加之,旁有王母日夜思子,更使玉帝不得安宁。
虽然玉皇另存私心,无意重罚石矶,但在那言语之间,自然要有一番生硬说词。
可是,石矶,又是何等刚烈,补天顽石,心意自然坚硬,其性更是秉正,哪里容得了那些个弯弯鸡肠。
只见她将王母扶至云椅坐定后,言道:“姐姐坐好,待小妹与他辩上一辩”。
然后怒斥玉皇曰:“你身为玉皇大帝,位高于天,上尊至极,竟然教子无方,爱女无道,纵子害民,约女善情。后羿大义,舍身取德,为民除害,你却借公假私,仇其妻小。女儿逢缘,你却枉施父爱,歧视贵贱,屡屡断送大好姻缘恋情。不能教子品性,不顾苍生性命,无视众女善缘,乱施戒律,岂不是无情、无义、不仁、不德之昏君。我石矶既然路遇不平,怎能视而不见。如不分清是非,岂不成了浑物”。
只此片语,早把个玉皇大帝,金身玉体,气的颤栗不停。
“好好好,好好好,好你个石矶。违驳帝心,狂言伤君,借异伤亲,破我天规。以为我无可奈何否?从今起,香檀山无需尔掌管,你去那骷髅山白骨洞罢了”。
此话本是玉帝气极之言,原本无心,只是发泄心愤之词,本来当不得真。
岂料,石矶冷笑一声,道:“骷髅山如何?白骨洞又怎样?阎罗殿又将如何?以我石矶品性,哪里都能去得”。
言毕转身,气忿忿来到金殿前,左手携住碧云,右手拉上彩云,道一声:“走,移居白骨洞”。及欲前往骷髅山。
那里早已急坏了王母娘娘,她虽然心痛儿女,却是通晓事理。深知诸事,有其果必有其因。石矶秉性率直,并非鸡肠小人,事已至此,怪不得她。但此后之事,却不能乱了方寸。
故此,忙起身拦住石矶,劝道:“妹妹不可任性,此乃玉帝一时气话,不可就此当真,若真上那骷髅山,连姐姐我颜面也无”。看来王母为实心急。
石矶见之,知无虚情,也动了真情,道:“姐姐恕罪,小妹屡屡使姐姐伤心,姐姐却无一言怪罪于小妹,如此,让小妹很难心安。今番玉帝虽是气活,终究君无戏言。况且,石矶几番伤了姐姐的心,也要对姐姐做一番交待。骷髅山白骨洞之事,权且就算是小妹一份自责吧,以求得姐姐之谅解”。
王母早已落泪,苦苦言道:“妹妹,你又何苦这般呢”?
石矶紧握王母玉手,言道:“姐姐莫再劝了,妹心已决。今番此去,不知何期?香檀山事仪,只有望姐姐多多费心了”。
言毕,拜别王母,也不同玉帝言语,携起碧云、彩云,一路急云,直奔骷髅山白骨洞而去。
这里王母含泪,见石矶去远。想来前因后果,难免又是一番落泪。于是,就责怪玉帝道:“你也太过性急,她才进得宫来,你只先是慢慢道来,再将事非言明,岂不好些?可如今,你却这般迎头大骂,她那刚烈秉性,岂能接受?如今弄得不欢而散,她不得安生,你却也失了颜面。可是都落得个无趣之极至也”?
玉帝言道:“一日伤我九子,谁能无悲?如今,众女儿又都逆我而去,我又怎不伤心?对于她,我只是一时气之不过,却也并未如何,到得这般地步,又怎能怪我”?
王母言曰:“石矶说的也是,皇子做乱,确是有你之过错。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若不是你平日里,对其娇惯有佳,纵容无度,我儿不至于放任自流。如无乱为,怎有此今之难”?
玉帝曰:“这怎怪得了我?岂不是大冤枉。若不是你,常日里百般庇护溺爱,我怎能不做管教”?
王母驳道:“纵然不论皇子之过,但那众女儿之下落凡间,却是你错否”?
玉帝道:“都是她们自甘受苦,无福享天,我又能如何?如今道好,这些不孝东西,皆弃你我而去,难见踪影,我能何为”?
王母低首沉语:“如此种种变故,原因何在”?
玉皇不语,默默思量原故。心思:凡事,有因即果,反之,有果必有其因,因果互应,无因不果。玉帝似乎已有所悟之,却又不甘之可,只是自言自语道:“莫非是那化世立天之誓约…………”
王母问:“什么誓约”?
玉皇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正自思量间,却有守殿将星来禀:“太白金星求见”。
玉帝忙道:“召见”。
不多时,太白金星进殿参见,叩拜后禀道:“启奏万岁,小臣今见东宫水母娘娘,身担五湖四海之水,向西而去,行走时,似有气忿,不知何故?特来回禀”。
玉帝听罢大惊,知道又起事端。
究竟何事?欲知详情,岂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