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一波又起
南国国殿皇庭之上,经过几日恢复休整,皇庭之上再无血迹,但门庭却守卫森严,几近苛刻,非重臣掌权者不得入内,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兵罗密布,可谓森严。
“君上,此次兵变之案交予樱侯查处,臣以为有些欠妥之处!”
国君忠愚子身边原本侍女已经全部替换,笔直的站着身着黑甲的护卫兵,重臣寺尤独自一人跪在皇殿之上,抱拳上奏。
寺尤为人刚正不阿,与重臣匡正似是反例,常常因政见不同而水火不容,说话心直口快,却因当初忠勇进谏,鞭策前君主而深得前君主信任,身居高位。
“爱卿,此事朕自有考量,爱卿暂不必为此事担忧。”
忠愚子似是并不想再提此事,说话间厌烦意味十足。
“臣再次恳请君上三思!兵变之事非同小可,牵连甚广,我们应当调集所有人力去追查,不然仅让樱侯一人调查,进度之慢,怕是主谋早已逃逸不知所踪!,若是此事牵连他国,便是内忧外患,更是险若灭国啊!望君上三思!”
寺尤再次跪拜,头颅垂地,磕的咚咚作响。
“爱卿休要多言了,朕心中自有安排,爱卿若是无其他政事告知,便下去吧!”
忠愚子逐臣之意已经显明,倒是寺尤仍旧跪拜于皇庭之上。
“君上!臣自幼便和王父耳濡目染,十二进宫,十五功名,为官四十年有余,深得先君信任,臣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够了!”
寺尤还未说完,便被忠愚子喝声打断。连身旁的黑甲守卫都不忍一震,忠愚子身为君主,虽说兵变之前国泰民安,政事平常,忠愚子倒也有些享乐,但也是听的进忠谏的,不知为何此次对于寺尤进谏却是无比反感。
“朕深知爱卿思国忧国之心,但爱卿可有想过,此次兵变皆为各地守城之军并起而发,却毫无戍边卫军参与,可知为何?”
忠愚子稳住情绪,反问寺尤,寺尤抬头,额头一片殷红之色,却无血迹。
“回君上,臣愚钝不堪,不知。”
“此次戍边卫军没有参与,便是因为暂无他国扰乱干政,不然兵变之际机会难得,叛军之中定会有戍边卫军的,所以此次兵变定是内忧,既是内忧,便是家丑,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若是此时此刻倾尽全力调查此事,被邻国持不轨之心者得知,趁机扰乱,才是真正的内忧外患!”
忠愚子也算苦口婆心,寺尤爱国为民之心路人皆知,忠愚子也看在眼中,一边烦恼寺尤思维古板,一边又想维护这爱国老臣忠勇之心,也属不易。
“臣...恕臣愚昧,不知君上用心良苦,请君上责罚!”
寺尤大感心中难过,还秉着为国君分忧之心,却是丝毫未晓得君上用心,暗自揣测,实属荒唐!
“爱卿赶快起来!此事爱卿无错,错在朕,早该告于爱卿!”
不得不说忠愚子作为国君来说,也算忠奸分明,赏罚有度,更是会捉人心,大有国君风度。
寺尤知自己无理,却是老泪都流了下来,大感忠愚子有勇有谋,忠愚子见状如此,度已达到,再多便是也无益了,便挥手让寺尤退去了。
夜里的皇城恢复了那般辉煌,灯光璀璨,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四处尽显帝都风范,丝毫不像是刚过大战,死伤遍野的样子。
忠愚子远远的看了一眼外面,似是已到时刻,便是让四下侍卫退了出去,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君椅之上。
“此事如何?”
忠愚子一人独坐在皇庭之中,却是对着空气言了一句。
“樱侯已查至匡正,只是不知那匡正有何说法,但有一事出乎意料之外。”
空旷皇庭之中却是猛的回荡出一句话,但是四下再瞧,好似除去皇庭君椅上的忠愚子,再无一人。
“何事?”
“金刀守卫洛田现世。”
那人声音飘渺,让人捕捉不定,丝毫不知其方位,似是随风而至。
忠愚子独自一人坐在君椅之上,那国中王座,此时仿佛一只巨兽之口,生生的啃住忠愚子,一丝也不愿松开。
皇城之下,匡府之中,樱侯已然回到座位之上,淡然自若的手捧茶盏,等着匡正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匡正眉头紧蹙,目光无神,似是回忆,又似怅惘。片刻后摆了摆手,让厅中侍妾都退去了,事已至此,匡正也是下定了决心,此事不说,必有后患。
“侯爷,事已至此,臣便直说了,五年之前,臣用职位之便,将臣那不争气的侄子匡元带至粮城,本是想来只做个小官便可,谁知那小子不知哪来的手段居然几年之间笼络人心,一步步坐上了城主之位,两年前,那小子在我寿礼之上带着厚礼拜会,臣敢对天发誓,臣当时确实不知那小子心怀鬼胎!”
匡正眼中无神,倒是徐徐说着,神色毫无异样,看样子所言非虚。
“大人不必慌张,直言即可,那匡元是与你说了些什么?”
匡正谨慎的看了看四下,又看了一眼站在樱侯身后的赵钰,思索了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才张口道来:
“当日入夜之后,他来到我房中,我原以为他有些琐事与我商讨,可谁知...谁知他居然...密谋造反!”
此话一出,樱侯心中一凛!匡元居然密谋造反!若此事为真,那此次兵变岂不是有匡元一份?那匡元为何又被七星军所杀?
“大人!您可是知晓此话不可胡言?”
樱侯郑重地对着匡正说着,匡正似乎并不敢与樱侯对视,只是神色稍稍有些慌乱,似是仍在盘算。
“臣知晓此事之重大,那夜匡元来我房中,便说这南国气运已经低迷,国君忠愚子更是安世不思危,他现在已经有些手段,若是再得到我的支持,更加是如虎添翼,但是樱侯大人明察,臣并不敢苟同,还将之赶出府中,此后便不再联系!”
匡正言语中惶恐之意不似虚假,怕是那匡元实有反意!
“那此次兵变乃是匡元及他人合为?”
樱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毕竟若是匡元所为,那此事匡正这瞒上不报,欺君之罪是逃脱不了了!
“不!不是!臣开始也以为是匡元所为,还亲自乔装打扮为钦差大臣去粮城城主府寻了一趟匡元,但是匡元却说不是他所为,他根本不知是何人所为,就连他自己粮城的守卫军都参与其中,他自己却被蒙在鼓里,而他自己的反叛势力根本就没有动过。”
匡正刚刚说完,还未来得及等樱侯张口,门外便有侍从大声喊报!
匡正看了樱侯一眼,樱侯点点头,示意可以让那侍从来报。
“进来。”匡正敛了神色,正襟危坐。
“报家主,见过侯爷,家臣司马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