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去学校时,老大想属于早到的那行列,所以平常都是7:30出发。
可是今天已经7:30了,还没有穿外套、校服、红领巾和鞋子。
于是,我们三个的动作立刻变得飞速起来,哥哥立刻出去穿鞋,弟弟抱了自己的两个外套和书包,还有哥哥的外套,一大堆,一股脑儿地仍到门口地上。
此刻我脑子里在回旋贝多芬的《命运》。
到此刻,除了着急些,我没有觉得不甚妥当。电梯开了,我还在提鞋,哥哥一边帮我拎包,一边埋怨我,怎么不到电梯里再提鞋。
到电梯后,弟弟调皮故意挡着哥哥的路,哥哥就一连串的吵了弟弟几句,弟弟觉得是在跟哥哥玩,觉得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又当了一会儿裁判。
猛然间,从哥哥紧张着急的状态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好像我也是这么经常催促孩子们的,表情着急,语气焦虑,解决不了的问题也会以暴躁情绪快刀斩乱麻……
送孩子们到学校后,回来的路上,看到依然有很多人慢慢地走在上学的路上,原来我们不仅不晚,还有点早。
心里想一定要告诉老大:也不用天天那么早到,可以允许自己偶尔排在晚到行列,任何事情都有意外。
在上班的路上,我突然想到:我们为什么把美好的早晨行走之路搞得这么狼狈嘈杂?本来我们仨个可以踏在朝阳里一路走一路笑的。
幡然醒悟,我们不能这样!也不该这样!
我们抱着一大包东西到门口,有些狼狈,一点都不优雅,不从容。并且我们这么急切的走,也错过了很多东西,比如可以行走间抬头可以瞥见的蓝天、白云、白月牙,路边新开的小花,摇摇晃晃晨走的小狗……
其实我们还很早,有足够的时间优雅,更无须破坏美好的心情,快乐更重要!
为什么我们不带着快乐悠然前行呢?
苏轼曾说:“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且吟且徐行。”
他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
到黄州时,苏轼是带罪判官的身份,没有福利房,没有官方餐厅,最基本的吃住都没有着落,更谈不上其他了,眼前一片茫然,无处安顿一家老小,更无处安放自己的心情和抱负。
苏轼便找了一片荒地,盖了几间茅草屋,发动全家开展大生产运动,并启用了一个纯文人才有的雅号“东坡居士”,也不管别的文人雅士笑话他;在这一片荒地开启了新生活,新火试新茶,见故人念故国,发明美食东坡肉、东坡羹,流传千载……
苏轼将一地鸡毛收集起来编起了鸡毛掸子,将苦逼的生活过得活色生香、有滋有味,他把快乐揉进了生活,成了乐活一族。
若换作别人,是苦不堪言的日子,吃住不足,生活温饱难以为继,只有仰天长叹、呜呼哀哉了。
对于苏轼来说,判官的身份无法改变,一位当地官员曾因为帮助他被处分,其他当地官员也不敢贸然行事。一切为靠自我调节解脱。
每一段生活,路已经在脚下,一时难以改变,但是怎么面对,却是行人自己可以掌控的事情。
斜风细雨,有人躲进小楼望烟雨濛濛,有人身轻如燕急忙归去,有人且吟且徐行,有人青箬笠、绿蓑衣垂钓细雨中……
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行人,所遇所见皆是景,这就是生活,莫忘把快乐揉进生活,悠然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