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镇的清晨,总带着一股湿冷的空气,像是昨晚的雨雾还未彻底消散,洇在石板路的缝隙里,泛起微微的青光。林雁站在书店门前,望着对面那座老剧院的废弃门楼,内心一阵恍惚。
她今年二十六岁,书店是父亲留下来的,里面的书大多已经泛黄,时不时有人来捧一本过去的文学杂志,或者一套压了许久的旧书,但大多数时间,书店只是安静地等待着风从门口吹进吹出。
今天的清晨不同寻常。书店对面的剧院门前,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过时的格子衬衫,手里拎着一个纸袋,站在那里,看起来像是在等什么,却也像是和她一样,只是在打发无所事事的时间。
林雁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侧头瞥了她一眼。两人视线短暂交汇,像是打了个招呼,却又彼此躲避着。林雁觉得有些好笑,毕竟在这座小镇里,人人都认识,但谁也不太熟悉,彼此间总隔着一层“邻居”般的疏离。
“喂,哥们儿,找人?”林雁开口,带着半分戏谑。
男人愣了愣,随即笑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一丝倦意。“找,也不算找。只是这里比较安静。”
“安静?你是没来过这儿的菜市场吧?”林雁耸耸肩,嘴角微微上扬。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灰蓝的天色,似乎陷入了什么沉思。林雁见他不接话,也不再打扰,转身回到书店,拿起一本书假装翻看。
可是那种奇异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她从书页中抬起头,不时偷瞄着那个男人。他的脸轮廓清晰,却带着一种淡淡的疲惫,像是从一个遥远的地方赶来,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这个人,也许是跟自己一样吧?”林雁心里想着,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淡的笑意。她知道,等待并不代表会有答案,只是有时候,人总得为自己的无聊找点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