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最亲爱的妈妈离开我们十二年的日子,想起十二年前的上午十点半,我最亲爱的妈妈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每次提起妈妈,心里就酸酸的,眼里就会泛起泪花。
那是2010年的3月8日,弟弟从咸阳回酒泉刚刚两天,年迈的老父亲就打电话来,电话里老父亲告诉弟弟,妈妈又昏迷了。言语之外是问弟弟什么时候能回咸阳?“咋这么快?我来时还好着呢。”挂了电话,弟弟望向我说。我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
我也刚由咸阳回来十几天,来时妈妈看上去还可以,真的是太快了,没想到妈妈的病情恶化的这么快。
我对道文说:“看来妈的情况不是太好”。于是,我赶忙去买了第二天回咸阳的火车票。
上了火车,我和弟弟就躺在各自的铺上,中途我两人都没有从铺上下来,给路上准备的吃的喝的也一嘴没动。我想弟弟肯定和我一样,一路上都在想着妈妈。
到家稍坐片刻,我和弟弟就随二姐、冯哥(二姐夫)直奔医院,看见妈妈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只见妈妈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指夹着心电图的夹子,还连着呼吸机,看着妈妈由于病情折磨的脸,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看见我和弟弟,妈妈嘴巴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她是看见一双最小的儿女来了,努力想和我俩说话。看到妈妈的样子,我想哭,可是我只能强忍着,因为妈妈看到我来,估计会猜到自己的病情。
我们都没有告诉妈妈,她的病情,现在想来妈妈那么聪明的人,也许从我进病房的那一刻,妈妈就猜到了自己得了不好的病,只是没有说。因为,我走了还不到二十天,就又从千里之外回来了。
在医院待了不到一小时,二姐和小冯哥说,:“你俩刚到家,坐火车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明天晚上去医院陪妈床”。
到家后,二姐和大家商量说“妈妈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这段时间大家都守在医院里照顾妈妈,也都太累了,现在他俩又回去来了,咱们六七个人,要不分班轮流照顾妈妈”?大家也很赞同二姐的提议。
第二天,晚饭后小冯哥把我和弟弟送到医院,我俩坐在妈妈病床边上,看着妈妈,妈妈也慈爱的望着我俩,发出微弱的声音,无以言表。我俩守在医院一夜,期间弟弟和我过一会儿就给妈妈挪挪身体,因为连着呼吸机,有些姿势氧气就不能运转,基本上都是一个姿势,看着很揪心……
天亮时,二姐他们来把我和弟弟换了回去,让我俩回去休息一下。
下午,三姐和小刘哥(三姐夫)也到了,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妈妈已经又一次昏迷过去了。这己经是妈妈这两天的第三次昏迷了。
夜里一点多的时候,我们被电话铃声惊醒,电话是三姐打来的,说是妈妈情况不太好,下午他们去时就已经昏迷了,一直没有醒来,医生让做好准备。听到这里,我们都很悲伤,知道做好准备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什么?
我隔着窗户看到医生为妈妈做着最后的努力,我极力地压着心里的悲痛,当我无意转过头看到二姐已是满面泪水时,再也抑制不住,眼泪瞬间就滑下来了。我们还幻想着妈妈会和之前一样,过几个小时,就会苏醒。谁知,这一次昏迷后,妈妈就没能再醒过来……
上午十点半的时候,经过医生的努力,还是没能留住妈妈,妈妈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世上那个最疼我的人走了。
2010年3月12日(农历正月二十七) ,是我最爱的、即平凡又伟大的母亲离我们而去的日子。
六十七年前,我风华正茂的妈妈,响应国家号召,从天津奔赴祖国的西北小城酒泉,支援边疆的建设。
一九五六年,美丽的妈妈和父亲组成了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共同走过了风风雨雨的五十五个不平凡的艰苦岁月,母亲付出的艰辛超乎异常。
我的妈妈——一个来自海河之滨的独生女,在那个动荡的时代随父亲回到了家乡的农村。在那里,她和父亲,一起撑起了我们头顶的那片天。上要孝敬两位老人,下要操持众多儿女的衣食住行,尽管吃的红薯、玉米和野菜,但妈妈总能变着花样尽其所能地让老人和我们子女吃的好一些,在那里,她下田劳作,洗衣做饭,纺线织布,我们每个子女都有被妈妈怀抱着、肩背着,冒着雨雪,踩着泥泞去看医生的温暖而苦酸的记忆。
艰难困苦的十八年,无情的岁月风霜侵蚀了母亲光洁的面容。
一九七九年三月,国家拨乱反正,我的父母平反回城,母亲又回到了她的会计岗位,在工作中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儿子们也一天天的长大成人,妈妈的白发却渐渐多了起来。
“子欲养而亲不待”,妈妈,我们都长大了是报答您的养育之恩的时候,您却过早离我们而去。您走的那么急,甚至没容我们对您说几句话的时间!妈,您就这样走了吗?不孝儿女甚至没来及对您说,我们爱您敬您想您!您的儿女为了工作天各一方,多么后悔这些年来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不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妈妈,你不知道,我四五年了才从你离开我们这个事实里走出来。最初几年,不能说你,也不能想你,一提到你,我就会忍不住泪流满面。那时候,经常会梦见你,好多次从梦中哭醒,也有很多的时候是道文把我睡梦中摇醒的。他知道我又梦见你了。
道文有时候看电视,会边看电视上边说:“你哪像我们丈母娘,我丈母娘……”总是拿别人跟您比较,还说我们六个没一个像您。我两个人聊天时,他也总是提到您,说您总是做他爱吃的菜,还说到您知道他胃不好,给他专门做了肚兜。
道文总是说,对您照顾的太少。他不止一次的说:“对爸我没觉得,因为爸去咸阳前我们一起生活,相互照应,有几次还半夜陪着去医院看病;妈,一点都没照顾,我一直觉得心里挺遗憾的。”他还老说:“我们都觉得爸年纪大了,都在照顾他老人家,把妈忽略了。有时我们姐弟几个在一起说起来,的确是这样子的。
妈妈,我又想您了,妈妈,我又想您了,昨天晚上我就想您了,想的时候,在心里无数次叫您,可都听不到回答。想您的时候,眼泪会不知不觉的流下来了。
十二年了,您离开我们整整十二年了。每年的正月二十七这一天,我的心都好痛,我一直都不愿意接受您离开这个事实,我尽量都不去想,我会对自己说,妈去咸阳了,她只是不在家。如果不是这样,想您会让我痛彻心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