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现在这段因为你有时可爱逗趣,有时鸡飞狗跳,而引发得我在母爱泛滥、歇斯底里、和风细雨中来回切换的日子——这种“一边煎熬,一边一起成长”的日子,才是最美的时光!
(此篇本该别有纪念意义地发在新年第一天,却因为玩回来困倦得睡过头,而流落到了第二天和第三天临界才完成。无论如何,这篇看起来不算深情的细碎告白,是陪伴你成长中,某段真实的时刻。这样的时刻有很多,暂取一段,在文字里留存。)
经过前一晚的加班,再回家熬夜码字,2018年的第一天,最美好的梦想本该是:睡到自然醒。
同事在17年最后一天的傍晚,提议第二天一起带孩子去近郊,采摘应季的橙子和草莓。没什么好说的,我立马响应,一觉睡到爽的幻想,立刻马上抛弃。
当然去啊,跟时不时往游乐场,商场人挤人、去半天花一堆银子吃喝玩乐一比,农家乐真是特别的体验。况且,对爱吃水果的她来说,草莓是榜单top1,橙子是top3。葡萄和哈密瓜并列排top2……
作为朝九晚五的家长,在养育上,有种共通的,心领神会的微妙亏欠感。
平时因为工作忙,日常的主要养育任务,很多都交由外公外婆或爷爷奶奶经手。好不容易有凑到一起的假期,可以带孩子离开城市单调的钢筋水泥森林,和同龄玩伴去体验相对自然的环境,多稀有的机会哎?
因此,仅仅只是放弃几个小时补眠的“牺牲”,根本算是微不足道的母爱。我妈那一辈会眼一白,说一句:“我们那时候一周就休息一天,上完大夜班回家,立马把孩子放到你跟前说,自己去带”就可以把我灰溜溜地怼回来。
上一辈在养育我们的过程中,主要面对的是资源匮乏和亲力亲为的辛酸劳苦。这个时代的我们,作为父母,面对的却是“物极必反”的尴尬:物质繁盛,信息畅通,比对透明。于是在喂养和瞻望未来上,催生出更多的焦虑不安。
不管哪个时代,彼此也都在用自己最所能及的力气,连拖带拽拉扯着自己,和另外一个生命一起成长壮大。
因为从昨晚早早轰上床开始、到今天起床、吃喝拉撒,我们都是拿“摘草莓,摘橙子”的理由来“威逼利诱”她,于是把她的期待撑得很膨大。
路上一小时的车程的尾声,她差不多耗尽了耐心,不断嘀咕抱怨得我耳朵都痛:“怎么还没到,怎么这么久,哼哼哼哼哼……讨厌”
今天天气一般,并没有阳光充沛,甜橙油黄的画面。
现场削开刚摘下的橙子,甜稠晶亮的果汁从小朋友肥嫩手指的缝隙间流溢出来。
他们欢快地穿梭于果园,在精明的大人大呼小叫的提醒中,还是剪下了小小个的、卖相不好的果实装进要过称的桶。
他们在干旱的田埂间亢奋地踢土,随风飞扬的尘埃能惹得他们“咯咯咯”地乱笑好一阵。
他们用小木棍刨土挖地瓜。这下和很多钢筋水泥丛林里长大的孩子一比,可以“牛哄哄”地宣布:“我知道地瓜长在地底下,我还挖过地瓜。”嫌弃工具不够给力的时候,他们就亲自用两只小肥手翻腾沙土。
他们小心翼翼在两陇草莓田间挪动,“大惊小怪”草莓花是白色的,凑近细看,在大人提示后总结出“不同品种的草莓叶子有些不同”。
这个年纪的孩子,有着不贪心的“满足感”。一点好奇,一点对新事物的观摩和探索的机会,就足够充实快活。
对他们来说,当时看到,感受到的快乐,就能让他们真诚地心生欢喜。
记得有人问过什么时候要孩子最合适。也有人问都不问,直接上来就是惶恐而担忧的语气,同时又像自问自答:“带孩子很累吧?”
看到过一句话印象很深:生养孩子,永远都没有最完美的时刻。
养育上的琐碎操心,相比只需照顾自己,或者两个成年人之间偶尔互相照顾的自由惬意,当然是累。
生养的过程,是另一个生命,因为你的作为,而发生变化的过程。这个过程时常累得你劳心劳肺、脑袋惆怅、自我空旷。
然后忽然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已经抱不动他们;后来,他们不再轻易地愿意亲吻你;再后来,他们远离家,你们仅在节假见面,吃一顿饭还得安排在所有同学朋友的叙旧之后,看起来交情退化浅淡得,还不如一般同事朋友……
想到如上的可能性,也许现在这段因为她有时可爱逗趣,有时鸡飞狗跳,而引发得我在母爱泛滥、歇斯底里、和风细雨中来回切换的日子—这种“一边煎熬,一边一起成长”的日子,才是最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