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少妇脸上的胶原蛋白,唰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一转眼,妮妮的婚姻走到了第七个年头。
每天化着精致妆容出门的妮妮脸上多了一份沉着和淡然,回到家看到亮子就更淡然了。两个人不再吵架了,妮妮也不会再去看亮子的手机,不会打电话给他,不再关注他的任何一件事,准确的说,他们之间已经完全不说话了。从不再吵架以后两个人就开始冷战了,最开始几天不说话,然后一个月,再到几个月,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可以一句话不说,实在有要说的事情通过孩子转话。看到搬去书房睡的亮子,婆婆还想去劝几句,亮子完全不给他妈说话的机会,谁生的脾气谁清楚,婆婆也就不劝了。
婆婆也是看着妮妮一路哭过来的,这两年妮妮倒是不哭了,每天除了上下班带孩子,在家也多不说话。妮妮的心中对婆家是有怨念的,从结婚前的不认可,到孩子幼儿园之前躲着看不到人,再到和亮子的每次吵架,婆家没有一次站在妮妮的立场上帮过她,这让作为远嫁媳妇的妮妮倍感痛心。
孩子转眼六岁了,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妮妮就执意把孩子的户口落在了省城,所以妮妮要带孩子回省城读小学了。
离开之前,妮妮觉得必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找亮子提出了离婚。一切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内,亮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妮妮想:这么多年你说了无数次离婚而我没有说过,但是等我张口提离婚的时候就是真的要离婚的时候了。
八月八号是个好日子,民政局里结婚的人排起了长队,妮妮和亮子坐在空荡荡的离婚窗口,把手上的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两个人的共同财产,省城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归妮妮,这房子首付款是妮妮那套单身公寓卖掉后的钱给的,装修款也是妮妮这些年的积蓄,剩下三十万用的是亮子的公积金贷的款,以后妮妮每月要支付两千四的房贷。车子本来也是亮子自己买的,归他。孩子归妮妮。两个人的债务问题归自己解决。这个婚就这么离了!
妮妮在网上买了十个比人还高的大口袋,把亮子家里自己的细细软软收了个干干净净打包寄回了省城。从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妮妮就知道她不属于这里,自己迟早要离开,所以这些年也没有想过要在这里买房,婚后七年一直住在婆家的一个卧室里,用着一个一米宽的衣柜,这个家从来也没容纳过她,妮妮也不想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