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我之間,愛情竟
如此淡薄,冷静而又纯洁,
象透明的空气,
象清澈的流水,在那
天上月
和水中月之間奔涌。
早課抄了1956年諾貝爾文學奬得主西班牙詩人胡安·拉蒙·希梅内斯的詩歌《你與我之間》。我喜歡這種幾近純粹的詩,雖然有評論者認爲這首詩的技巧大於意境。詩歌是應該細細來讀的,而對於我來説,不僅要細細來讀,還要一筆一畫細細來抄。希梅内斯曾説过詩是写給少数人來讀的,少到最後的讀者或許祇有詩人自己。
昨晚睡得早,睡前看了一會儿電視剧《僞装者》,我很少看最近幾年拍的電視剧,而《僞装者》是我看得比較認真的少数電視剧之一。我絶不是爲了追星,而是覚得這部電視剧除了好看之外,還讓我看到了人應該以一種什麽樣的狀態活着。两千多年前,司馬遷就曾説過“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小時候學背“老三篇”,《爲人民服務》一文中就曾引用过太史公這句話,那也應該是我第一次知道有這樣一句名言,並牢牢地把這句話記在脑中直到今天。
從古及今,都有一種很奇妙的叫作“信念”的東西,就是這“信念”二字讓無数的民族精英杀身成仁,舍生取義,把我们的民族一次次地從危亡之中拉出死地而浴火重生!我不憚被通逹者譏嘲爲唱高調,從小到大,無論看影视戏剧還是讀小说散文,總會被有堅定信念的人所感動,心懷景仰,從不敢腹诽,遑論质疑了。
今天是周四,早課又是語文的晨讀時間。昨天有幾位同事去吉林市毓文學校听課,听了三莭觀摩課,應該是很有感慨。我没有去聽課,也不知道授課者是怎樣講的,更不知道“專家”们是如何評的,但有一點我相信,任他哪一個專家都不會回避,那就是讀書,学生要讀,教者更要讀。名師到處有,專家满天飞,再好的語文課堂教學模式、教學方法,也需要有眼界有心胸有内涵的教者去操控運作。與其迷信權威,艳羡名校的學生和課堂,不如面對現實,脚踏實地地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儿,我覚得每一個語文晨讀時間,都應該讓孩子们放开喉咙,傾情誦讀。
很少有人知道《論語》中有這樣一句話“老而不死謂之賊”。這是孔老夫子跟他的髪小原壤开玩笑時説的話。當年看電視剧《大明王朝1566》時,看到嘉靖與嚴嵩、徐階、吕芳聊天這個桥段時,嘉靖就曾半开玩笑地引用过这句話,所以印象深刻。三四十年前,覚得五十歲是一個很遥遠很可怕的年龄,那時自己的父母也都還年輕,風華正茂。民間有一句感慨马齿徒增、歲月流逝的俗話“土埋半截子了”,意爲人生的大半已經过去了,但我想説的並不是這個。也許從來就没有成熟吧,我一直覚得自己還年輕,祇是上了年纪,而且我一直覚得自己活得勁儿勁儿的,朝气未衰,並没有龍鐘之態。上了年紀或許不應該成爲不作爲的原因或借口,我很害怕因爲自己的年龄給周围的人带來麻煩,我更害怕因爲自己的年龄而被关愛照顧。北京有一位盛阿姨,年逾八十,依然儀態万方,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是优雅和端庄。
晚飯後繼續去西城区走步。這幾上下班没有骑單車,堅持步行,所以每天走步的步数也相應地增多了。五點半开走,還没能走到路程的一半時,天便已經黑了下來了。路上走步的人少了,街市也安静了很多,边走边想,走回家時,很多事早已想得雲散煙飞了。全天步行超过一万九千步。
回到家中,晚課,流水账,讀書。陈寅恪先生的《柳如是别传》十頁。
晚課抄了《詩經·頌·周頌·桓》:綏萬帮,屡豐年,天命匪解。桓桓武王一,保有厥士,于以四方,克定厥家。於昭于天,皇以間之。
抄了《論語·顏渊第十二篇12·9》:哀公问於有若曰:“年饑,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對曰:“盍徹乎?”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對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
抄了《禮記·曲禮下第二》:歲凶,年穀不登,君膳不祭肺,马不食榖,馳道不除,祭事不縣;大夫不食粱,士飲酒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