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就喜欢耍流氓
用尽肮脏的手段把不断的分离 聚首 再分离 抽筋扒皮得摆在太阳底下
那些已知的 和素未谋面但注定发生的 特别完蛋
... ...
你经历过首都机场入海关的第一道坎儿吗?不高但就是无法逾越的安检口 就那么硬是把时空一劈为二 拽住了你最后想再好好拥别父母的那略带羞涩的双臂
你三步一回头
爸摘下了眼镜因为红了的双眼已经模糊了视野 妈揉搓着双手想上前再叮嘱却想让你走得无牵无挂的踌躇
可就是这惨白惨白的道儿让人走路直打颤 连直线都不会走了 肩膀瑟瑟发抖 后脑勺的燃烧更加迫切
连空气 都粘稠
你懊悔 刚才入关前的拥抱应该可以再久一些 再紧一些
你感概 这次又因为胆怯不敢迎面撞上爸妈那双饱含千丝万缕柔情的眼神 没能再好好看他们一眼
此时 喉咙里泛咸 嘴里挤满了柠檬汁儿 挣扎 大口将眼泪吞了回去
你无奈 踏上了下行的电梯
从此你与父母 天南地北 真不是滋味儿
我忽然意识到分别的重量 如此沉甸 像是缠绕在两腿之间的枷锁 像是给心蒙了一层灰 如此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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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北京的三九天儿里 在姗姗来迟的雪花前
我送别了挚爱的姑娘这是个成熟且美好的姑娘 肤白胸大水蛇腰儿 貌美高挑细长腿儿
我们哈着热气 开着黄腔 谈论着似懂非懂的爱情与两性 毫无顾忌
我看见霓虹灯闪烁在她的眼眸里 像烟火一样 让人迷醉
我知道分别无需多言 有缘江湖再见
但临了 我站在原地眼睁睁看她连同地上的影子一起消失时 我想起有这个姑娘的青春
她还是齐刘海 高马尾 大笑从不遮嘴 满脸青涩的样子 一颦一笑 一举一动 摄了多少少男们空虚寂寞渴望温暖的魂儿 连带出了大腿根儿附近不知该何去何从的酸楚
谁会喜欢分别 满心满脸的不舍 明明白白 真真切切
却嘴上扯谎 无需牵挂 前言不搭后语 一点儿也不磊落
但有时候真的就留不住 再跺脚 还是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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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好的朋友就那么没了 我他吗还是三天后朋友截图发给我我才知道的 Y在满桌只剩下残羹冷炙时说
我擦了擦嘴 用手顺势撩起挡在右耳前的碎发 拖住了腮帮子 望向她
这个曾经不食人间烟火味儿 不谙世事的姑娘 此刻 眼睛里没了光亮
她去年的五月份死了 她妈六个小时内就给她烧了 这人就他吗这么没了 我年初还和她大吵过一次 面红耳赤 后来她告诉我她生病了心态不好 我理解
当我看见她因为输液而发红肿胀的手 还有脖子上因为淋巴癌长出的肉瘤 我心疼 真疼啊 这他吗狗屁人生 我愤慨
她三月份告诉我别担心 几天后就可以出院了现在想想我都没和她说过一句完整的再见 我们的对话框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我们曾经床头对床尾你明白吗 心贴心到那份上 蚂蚁都钻不进去那种 裤子都恨不得穿一条 每年的不管任何节日她都会给我写贺卡塞礼物但我都还不回去了啊 这辈子都亏欠了她 实在是对不住
那会儿我在final一点儿想复习的心都没有 就想马上离开美利坚我什么都不要了 就想告诉她我罪该万死
我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停得嘶吼 整整两个小时啊 我嗓子都扯哑了 眼睛都哭红了 她不闻不问 就那么冷冰冰的那头像再也没跳出来过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游离 但又不是我 我心当时跟着她一起灰飞烟灭了
一个晚上我都在想这人说没就真的没 再也见不到是真的很可怕 连尼古丁都不能麻痹我的神经了我他吗真的孤独了
我坐在地上倚靠着窗边什么也不知道了就那么看着
洛杉矶的太阳一点一点升起 可她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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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曾经的 未来的 短暂抑或是生死的别离 让你觉得这个世界麻木不仁 于是就想秉承着想操天地日月 世间万物的愿望 苟且偷生 去任何人的大爷还有祖宗 没有盼头 也不会有诗
但不能矢口否认 这世界可以期待的事儿太多了隔壁让你夜夜笙歌就想睡的姑娘 让你情不知所起 但一往情深的小伙儿 扎根在你心房的人的归期ta们熟悉又飘渺的气息 从正到负的距离
只愿你从每次被迫的分离中虎口脱险 哪怕一丝不挂
愿你沉淀 因为前方总有你的心心念念 牵牵挂挂
愿你好好活着 不为每次的别离哭成傻逼
不必安慰自己有缘自会相见 因为有那些在你精神世界里的人 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