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下大旱,粮食不够吃怎么办?托托纳克人可能会想办法改进种植的方法,多养些牲畜,或者节衣缩食,为神灵提供祭品以祈求来年的顺利平安。
但是相反,他们的邻居阿兹特克人不会这样想,他们认为发动战争用明抢的方式可以更干脆利落地解决眼前的问题,日后也能持续地向战败者们索取贡品。至于对内的解释,就说一切灾难都是源于神罚,用来祭天的贡品太少。而且当祭品设定为人命的时候,也能让国家变成战争的机器,更能变相地利用恐怖制约人们遵纪守法。人民尚武,热衷战争,就能让国家变成强盗,从弱者那里抢占更多的土地和资源。
自蒙特祖马一世上台之后,阿兹特克人在这样的生存逻辑道路上越走越远。他们征服了周边的许多部落,其中就包括了托托纳克人。蒙特祖马一世篡改了神话传说,提升了战神的地位,他还增加了活人祭祀的范围和频率,将军国主义的思想融入到了传统信仰当中。
这样的方式或许可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使国家内部达到稳定,但这种稳定说到底是建立在周边部落的牺牲之上。他们把一切苦难都转嫁给了附属国,像托托纳克人这样的附属部落,可以说是对阿兹特克人恨之入骨了。
阿兹特克武士各个骁勇善战,虎武士、鹰武士、弓武士的组合战无不胜。在他们的保护下,阿兹特克人越发强大,血腥的狂欢时常发生,奴隶、战俘的心脏成批成批地奉献给神灵。
或许正是有神灵的庇佑,阿兹特克繁荣昌盛,其首都特诺奇蒂特兰城也成为了大陆上最令人向往的城市,每隔五天,城北的市场就会汇集各种各样的人带着商品进行交换,常常能够达到好几万人。不仅如此,阿兹特克也拥有着令人羡慕的社会福利,他们所有的学校统统免费,每个部落都设有一所为平民治病的医院。
不过,特诺奇蒂特兰城的祭司说,蒙特祖马一世的孙子蒙特祖马二世并不会有一个十分光明的未来。在他在位的时候,四条腿的人身怪物将会出现,古老神话中白皮肤的羽蛇神也会从远方的大海乘船归来。
传说中,白皮肤的羽蛇神会为人民带来各种各样的知识,帮助人们建造雄伟华丽的神殿。但为什么这次会是噩兆,没有人知道。
蒙特祖玛二世十分忌惮这并不吉利的预言,所以他在上位之初大肆发动战争,希望能够通过更频繁的血腥祭祀使得神灵不要将厄运带给人民和自己,阿兹特克帝国也因此达到了顶峰。可是一切都令人绝望,事情的发展完全按照祭司们所预言的那样,大海的远方漂来一艘艘的巨大的帆船,船上白色皮肤的人类能够熟练地驾驭一种四条腿的野兽。这帮人想要的,只有黄金、奴隶和土地。
白色皮肤人类中为首的那个叫做埃尔南·科尔特斯,来自一个叫做西班牙的国家。托托纳克人觉得可以借助这帮人的力量摆脱阿兹特克人的控制,很快便加入到了科尔特斯的麾下。
科尔特斯带着托托纳克人打败了周围的其它部族,并且告诉这些部族今后不用再向阿兹特克人进贡,特诺奇蒂特兰城也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将会帮助广大印第安人推翻阿兹特克人的残暴统治。
蒙特祖马二世知道来者不善,但那些之前被他征服的部落以及周边未被征服的部落已经纷纷倒戈到了科尔特斯一边。帝国眼看逐步走向崩溃,蒙特祖马二世为了不惹麻烦,只能对这些白皮肤的羽蛇神表示欢迎了。当这些白皮肤的人类刚刚踏入阿兹特克领土的时候,蒙特祖马二世便派人送去黄金和礼物,还为他们提供了食宿,想让他们的欲望得到满足之后便离开这里。可是这一切都不能阻止厄运前进的脚步。终于,科尔特斯一行人还是来到了特诺奇蒂特兰城。
特诺奇蒂特兰城人民热烈欢迎了这些“神灵”到来,蒙特祖马二世还将他们邀请进了皇宫。科尔特斯让翻译告诉蒙特祖马二世,他有几个同伴被阿兹特克人杀害了,需要国王负责,随即就软禁了这位国王,并将国王的宝库一洗而空。
没过多久,由于科尔特斯入侵墨西哥的行为不符合西班牙的法律流程,遭到了古巴总督的追剿,科尔特斯不得不率领部队离开特诺奇蒂特兰城进行反击。可在科尔特斯离开特诺奇蒂特兰城之后,他的副官却因为怀疑阿兹特克的一次节庆是密谋而大开杀戒,导致了阿兹特克人对西班牙人的敌对。当科尔特斯再次回到特诺奇蒂特兰城之后,就只能突出重围跟副官汇合了。
他们挟持着蒙特祖马二世,并要求他命令百姓们放过西班牙人。但在这时,蒙特祖马二世已经完全失去了威信,阿兹特克人已经宣布他们的国王另有其人。
新国王将整个城市动员都起来对付西班牙人,西班牙人只得仓皇逃跑,最后科尔特斯只带着一百多人突出了重围。
阿兹特克人取得了短暂微小的胜利,但不幸的是,由于科尔特斯的一个奴隶患有天花,导致病毒在特诺奇蒂特兰城肆虐。阿兹特克因此人口骤减,就连当初将整个城市都动员起来的新国王也在四个月后失去了生命。
两年之后,西班牙人整顿了队伍,率领着印第安人盟军卷土重来,阿兹特克的最后一位皇帝率领人民奋力抵抗,最终还是在长时间的围城和疾病中宣告投降。战胜后的西班牙人毫不手软,把那座大陆上的经济中心——特诺奇蒂特兰城烧成了废墟。
阿兹特克毁灭了,国王也被绞死了,托托纳克人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达成了当年的目的。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了,当年阿兹特克的位置并没有因此而空下来,新来的西班牙人很快便取代了阿兹特克人的位置。虽然没有了血腥的人祭,但疾病带走了更多人的性命。科尔特斯被任命为新西班牙总督,当地的印第安人通通沦为成了他的奴隶。
呵呵,好像一切都变得更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