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穿石(第十三章)

当宇文淼反应过来的时候,傅磊已经走远了,宇文拉开窗帘,看见傅磊的车正在发动,似乎就是在等宇文这一瞥,汽车驶去,宇文淼回过头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更红了,用凉凉的手覆在了在自己的脸颊上,像是在沉思,宇文回忆了那次“印章”,怎么说?“引申义”还真……啊……可是,她和傅磊之间已经过去四年了,这四年,已经慢慢地改变着一些事情。宇文淼直接瘫坐在地板上,想着,到底如何面对,而不是应付。

别一边,傅磊在自己公寓的阳台上,观望世间繁华,想一想,生命中的烟火出现的刚刚好,不知不觉,已经扬起了一抹微笑……

无论出于一种怎样的考虑,依恋也好,奶奶的病也好,父亲的催促也好,他需要一个人在他身边,以未婚妻的身份,而这个人,傅磊已经确定了——小宇。

宇文淼是在上班的时候接到傅磊的电话,凭着记者的敏锐,她能感受到傅磊的焦急,更能从他的声音中感受的那阵阵的恐惧,宇文淼急忙请假,幸运的是今天并没有采访和写稿任务,一边的宁致远看到宇文淼这个样子匆匆走过,心急,这是宁致远对宇文淼的第一印象。

傅磊的车刚好驶来,宇文淼二话没说就坐上了副驾驶。

“奶奶现在是什么情况?”宇文淼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道。

“不稳定”看似极为简洁的一句话,却让傅磊的眉头瞬间打了个结。

看着傅磊紧锁的眉头,宇文淼便不再说话,宇文淼体会过失去亲人的滋味,所以知道傅磊的煎熬,宇文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在傅磊身边。

傅磊和宇文淼几乎是跑进病房的,进入病房后,宇文淼的心深深的往下一沉,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却也变得如此苍白,病房里的心肌器有节奏地响着,让人的心更沉了几分。

傅磊站在病床前,宇文淼则在一侧去打水的梅姨也刚进来。

“奶奶”傅磊轻轻地唤着,用一只手臂挽过宇文淼的肩膀,宇文淼的身体微微一震,却配合着,但奶奶并没有睁开眼睛,药力还没有过去。

“病人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医生也是刚刚进来,“病人家属,麻烦你和我出去一下。”

傅磊松开了宇文的手,微微颔首,便跟在医生之后,宇文淼坐在病床边上,帮奶奶重新盖好被子。

梅姨递了一杯水给宇文淼,随之也在宇文淼身边坐下,宇文点头道谢。也许是出于职业的敏感,看出梅姨欲言又止的神情,问道:“梅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听了宇文的询问,梅姨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是小磊和宇文小姐的私事,我是不该问的,但是老夫人她……”

宇文淼听着,并没有刻意打扰,但梅姨的却停顿了,宇文淼试着打消她心中的疑虑,“梅姨,没事的,你说吧!”

梅姨望了一眼老夫人,一横心便道:“你和小磊什么时候把结婚证领了?”

什么?结婚证?梅姨又继续说道:“老夫人的病需要动手术,手术的最迟期限就是后天。可是老夫人年龄也大了,手术成功的机率也就降低到了五成,老夫人最放不下的就是小磊,只要小磊愿意好好的结婚生子,夫人就答应做手术。”

说完梅姨又叹了一口气,宇文淼一时不语,显然也是在深思,可是表情又显得如此平静,孰知?宇文淼突然很想把傅磊打一顿,嗯,狠狠地打一顿……

此时傅父和傅磊同时进来了,宇文淼没见过傅磊的爸爸,但是看过先前关于“高峰建筑”的资料,对傅父也是有点熟悉,宇文淼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她现在应该以什么样的角色称呼呢?

傅磊显然也有些迟疑,那么,傅磊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呢?是,没有准备好吗?还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把宇文淼介绍给自己父亲认识,只是单纯的应付奶奶?你看,有些时候,人一旦拥有多了便开始期望更多,像是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宇文淼内心嘲笑了一下自己,眼帘也不知何时垂了下来……

“这是我的女朋友,”傅磊一把挽住宇文淼的肩膀,“宇文淼。”手掌放的很轻,只要宇文淼稍稍扭动一下,就能抖落傅磊的手臂,但,宇文淼,没有……

宇文淼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是,宇文淼的内心似乎很依赖这种手掌传来的温度。

傅磊似乎并没有要想把傅父介绍给宇文淼,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久久没有动静。梅姨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借口眼睛不好,便和宇文淼取药便离开了病房,宇文淼的手握住梅姨的手,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止住了,梅姨只是不想让两父子的气场波及到宇文淼。

宇文淼拿到药之后说服梅姨先回去,自己来照顾奶奶,梅姨没有推辞,自此老夫人出事之后,梅姨认老了,内心也变得宁静了。

宇文淼又从医院旁边买来了晚饭,一路上全在想每一所说的话,傅磊从来没更自己提过,自己能想到的仅限于“女朋友”,而傅磊想要的是“妻子”。那么,他为什么没更自己说过,不对!他提过“结婚”这个词,可是,他能够拥有更好的……

宇文淼没敢想下去,她承认面对感情的事,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乐观的人,她现在的思维仅限于那四年的傅磊,有一点宇文淼是可以确认的,傅磊想把所有的事情担下来,宇文淼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傅磊好累,不知不觉,宇文淼的鼻子也酸的不成样子,但她还是忍住了眼泪。

宇文淼走进病房示意傅磊吃一点,但傅磊并没有什么胃口,摇了摇头,宇文淼并没有强求,便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余晖的光芒一点点消逝……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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