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三个字搁谁那,谁都不会接受!这不明摆着骂人吗?谁有病?你才有病呢!神经病!蛇经病!精神病!
所以说这三个字要慎重,骂人都要避开,关系到精神方面,伤人指数高啊!负能量满满,一场序幕会由此拉开。
不过还有句话:自从得了精神病,精神顿时好多了!好似正能量满满了,自嘲之余,让人开心一笑!
其实啊谁心里都清楚,这人吃五谷杂粮,在世俗中生存,哪没点毛病呢?多多少少总有一点儿吧?或是身体或是精神,可是同是说有病的事,是排斥厌恶还是接纳正视?有多少人能自知?多少人能面对?又有多少人能开启自愈之路还能助他人?
此文皆因读了毕淑敏的最新原创《你有病》一文有感而发。文中三个人物,三个精神层面:最后负能量全归入正能量,心服口服,无怨无悔。文字朴素透着精彩,结局意外温暖人心,有回味有思索……
第一人物:老教授
医德人品俱佳淡然从容闪着人性光环。
一生的学识专业已融于生活溶于血液。只将时间精力关注于自己内心真正要关注的:那已融于自己血液能带来激情与创造力的一切!
对关系到他专注了解的事物,会在别人看似平常的对话中发现并敏感捕捉到,刨根问底,执着认真,亲临现场查看,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遇事淡然从容,不动声色,谦和温润,胸有成竹。看似平常却有光环在飞扬。
他是大学课堂上神采飞扬头顶光环的教授;
他是课外生活中平实无华,苍老虚弱的普通老头;
他还是敢近距离正面直视斜眼老妇人,执着有力说出你有病三个字的犟老头!
完全颠覆其前面的形象?好似几个不同?其实他从来没变过,他只是一个忠于内心的人!
当被斜眼老妇猖狂绝地反击:你才有病时,真担心硝烟战火开启,老教授的身板的招架承受之力……
然我全想错:只见老教授温润儒雅接棒,轻松化解了一切:坦然告知自身病情与治疗情况后,提示了对方不自知的病症与后果,留下自已的专家门诊联系方式。
无任何顾虑地直面一个毫不相该的人,完全忽略不计对方的言行举止,以专业认真亲和的治学态度点出别人的病症之处。此时笔者被闲言碎语的困扰在老教授的思想行为面前已烟消云散,化为尘埃,完全不值一提。
当获得斜眼老妇的由衷说出的谢谢时,老教授平静自然退让出场,不动声色将感谢之情转赠了自已的学生,还不忘表扬与鼓励学生的发现!学生看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剧情转变之快,真让人猝不及防。
精彩之文忍不住再读第二遍之时,才发现早有暗线丝丝入扣,如老教授听完学生抱怨时那忧郁神情:不是对流言非语的忧郁,那对他全然不是个事,而是另对在自已专业范围内和视野内应发现而没发现需帮助之人的遗憾和自责之情,我怎么没早知道有这样一双眼睛?同样的一件事与学生完全不一样的思考点,其为人所虑,泰然大度的善良形象和虚怀若谷的胸襟跃然而出,令人感概动容!
因老教授出其不意行为举止和语言,文章结局得以升华,整文此时如一颗明星嗖的升腾上那湛蓝而璀璨的星空。
当结尾看到老教授的白发飘起时,犹如光环再现,拂去尘埃,照亮人的心灵。
静下心来观老教授的状态:可敬可爱,朴实无华,为人师表,正直低调,以身作则,亲力亲为!难道不应是人类的应有正常状态吗?可试问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呢?
第二人物:医学院学生
追逐梦想路上有点迷茫有些抱怨
文中的我是个学医的学生,代表一个普通人,在校园里有自己专业和梦想的学医学生,也应是以后社会的中流砥柱与希望。但生活中对病态的人和现象熟视无睹,这貌似麻木不仁的状态正常吗?很正常!
因为很大众,不是吗?太多的现象太多的例子:莫名其妙被中伤;做了好事被污;帮了别人却入了陷井……当不正常状态成为常态,当现代网络数据传播之快,大众早已习已为常,已见怪不怪了,有专业又如何,跟融于血液还扯不上干系,能做到有门专长,过正常生活就好。
对外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最好是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当个吃瓜群众那是省心又开心!若被人犯?那必是咬牙切齿,心里除了满腔仇恨,如何报仇雪恨……之类,还有啥好想?有多少人能淡然处之呢?还有多少人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呢?
这位医科学生幸运的!她遇到了一个好教授!
当内在羞涩的学生想帮助年迈的老教授少走一些路,在鼓起勇气邀请老教授走近路回家的时候时,她和老教授有了近距离的 熟悉与了解,她没能想到她这一小小善举会带给以后什么变化:先是被邪眼盯视;接着被误解中伤;最后心灵得到震撼,后来发生的事启迪了心智,让她寻到了自已内心的那条近路。
这样看来,好事情的发生真的源于善念善举!诚然世间好事变坏,坏事变好,反反复复。忘了谁说的名言:世上永恒不变的就是变化。嗯,若能在变化中找到自己内心的路,还有什么奢求呢?人生有时不是很奇妙吗?!
第三人物:看门老妇人
患有眼疾没有寄托以搬弄事非为乐
亦是芸芸众生中无人关心无人在意的群体。
失去丈夫有眼疾的斜眼老妇,也许生活夺去她太多东西,以至于自暴自弃,全然不理会自己的形象与状态,得过且过,无所事事,时而会躲在角落里搬弄是非,借臆想他人,编造谣言,嚼些闲言碎语为平乏无味生活添点乐子,全然不顾伤及无辜,干扰了他人的正常生活。这唯恐天下不乱之态,令人可气可恨又可怜!
“你有病!得治!”
好在这个老妇也是幸运的!她遇到了一个好医生!并在不畏斜(邪)眼的好医生老教授的直面告诫下警醒了!
文章结尾时眼疾老妇斜眼中的一滴清水流出,想必是心中某种坚冰已开始溶化……
有病不可怕,怕的是有病不知,有病不治,有病无人指。能活在当下,坦然面对生活,从自已开始,从周边小事做起,关注自已的内在精神与追求,了解自已拥有的力量,发现并帮助自已,同时用己所长帮助身边之人与事,当感受到心灵平静愉悦之时,当精神引领着身体前行之时,还有什么迈不过的坎?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无法回避!世上人人都得面对!行走在生命历程中的人类,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上的病症,修复与治愈都将是永远的课题与必修课,不可放弃!
附上原文节选如下
《请相信我,你一定是有病》
毕淑敏
前天 14:00
没考上大学,我上了一所自费的医科学校。开学不久,我就厌倦了。我是因为喜欢白色才学医的,但医学知识十分枯燥。拿了父母的血汗钱来读书,心里总有沉重的负疚感,加上走读路途遥远,每天萎靡不振的。
“今天我们来讲眼睛……”新来的教授在讲台上说。
这很像是文学讲座的开头。但身穿雪白工作服的教授随之拿出一枚茶杯大的牛眼睛,解剖给我们看。郑重地说:“这是我托人一大早从南郊买到的。你们将来做医生,一要有人道之心,二不可纸上谈兵。”随手尽情展示那个血淋淋的球体,好像那是个成熟的红苹果。
给我们讲课的老师都是医院里著名的医生。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但教授演示到我跟前时,我故意眯起眼睛。我没法容忍心灵的窗口被糟蹋成这副模样。从栅栏似的睫毛缝里,我看到教授质地优良的西服袖口沾了一滴牛血,他的头发像南海观音的拂尘一般雪白。
下了课,我急急忙忙往家赶。换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丛飘拂的白发。是眼科教授!我本该马上过去打招呼的,但我内心是个孤独羞涩的女孩。我想只上过一次课的教授不一定认识我,还是回避一点吧。
没想到教授乘车的路线和我一样。只是他家距离公共汽车站很远,恰要绕过我家住的机关大院。
教授离了讲台,就是一个平凡的老头。他疲惫地倚着座椅扶手,再没有课堂上的潇洒。我心想他干脆变得更老些,就会有人给他让座了。又恨自己不是膀大腰圆,没法给老师抢个座。
终于有一天,我在下车的时候对教授说:“您从我们院子走吧,要近不少路呢。”
教授果然不认识我,说:“喔,你是我的病人吗?”
我说:“您刚给我们讲过课。”
教授歉意地笑笑:“学生和病人太多了,记不清了。”
“那个院子有人看门。让随便走吗?倒真是节约不少时间呢。”教授看着大门,思忖着说。
“卖鸡蛋的,收缝纫机的商贩,都所向无敌。您跟着我走吧。我们院里还有一座绿色的花园。”我拉着教授。
“绿色对眼睛最好了。”教授说着跟我走进大院。
一个织毛衣的老女人在看守着大门。我和教授谈论着花和草经过她的身边。我突然像被黄蜂叮了一下——那个老女人乜斜着眼在剜我们。
她的丈夫早就去世了,每天斜着眼睛观察别人,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从此,我和教授常常经过花园。
一天,妈妈对我说:“听说你天天跟一个老头子成双成对地出入?”
我说:“他是教授!出了我们大院的后门就是他的家。那是顺路。”
妈妈说:“听说你们在花园谈到很晚?”
“我们看一会儿绿色。最多就是一场眼睛保健操的功夫……”我气愤地分辩,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教授。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妈妈相信你,可别人有闲话。”我大叫:“什么别人?!不就是那个斜眼的老女人吗!我但愿她的眼睛瞎掉!”
不管怎么说,妈妈不让我再与教授同行。怎么对教授讲呢?我只好原原本本和盘托出。
“那个老女人,眼斜心不正,简直是个克格勃!”我义愤填膺。
教授注视着我,遗憾地说:“我怎么没有早注意到有这样一双眼睛?”他忧郁地不再说什么。
下课以后,我撒腿就跑,竭力避开教授。不巧,车很长时间才来一趟,像拦洪坝,把大家蓄到一处。走到大院门口,教授赶到我面前,说:“我今天还要从这里走。”
知识分子的牛脾气犯了。可我有什么权力阻止教授的行动路线?“您要走就走吧。”我只有加快脚步,与教授分道扬镳。我已看见那个老女人缠着永远没有尽头的黑毛线球,阴险地注视着我们。
“我需要你同我一起走。”教授很恳切很坚决地说。作为学生,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同教授走进大院。我感到不是有一双而是有几双眼睛乜斜着我们。斜眼一定是种烈性传染病。
“你明确给我指一指具体是哪个人?”教授很执著地要求。
我吓了一跳,后悔不该把底兜给教授。现在教授要打抱不平。
“算了!算了!您老人家别生气,今后不理她就是了!”我忙着劝阻。
“这种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过去了呢?”教授坚定不移。
我无计可施。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个斜眼的女人,得罪了我的教授?况且我从心里讨嫌这种人。我伸长手指着说:“就是那个缠黑线团的女人。”
教授点点白发苍苍的头颅,大踏步地走过去。“请问,是您经常看到我和我的学生经过这里吗?”教授很客气地发问,眼睛却激光般锐利地扫描着老女人的脸。
在老女人的生涯里,大概很少有人光明正大地来叫阵。她乜斜的眼光抖动着,“其实我……我……也没说什么……”
教授又跨前一步,几乎凑近老女人的鼻梁。女人手中的毛线球滚落到地上。
文质彬彬的教授难道要武斗吗?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听见教授一字一顿地说:“你有病。”
在北京话里,有病是个专用语汇,特指有精神病。
“你才有病呢!”那老女人突然猖狂起来。饶舌人被抓住的伎俩就是先装死,后反扑。
“是啊。我是有病。心脏和关节都不好。”教授完全听不出人家的恶毒,温和地说:不过我的病正在治疗,你有病自己却不知道。你的眼睛染有很严重的疾患,不抓紧治疗,不但斜视越来越严重,而且还会失明。
“你可不能红嘴白牙地咒人哪!”老女人还半信半疑。
教授拿出烫金的证件,说:“我每周一在眼科医院出专家门诊。你可以来找我,我再给你做详细的检查治疗。”
我比老女人更吃惊地望着教授。还是老女人见多识广,她忙不迭地对教授说:“谢谢!谢谢!”
“谢我的学生吧。是她最先发现你的眼睛有病。她以后会成为一个好医生的。”教授平静地说,他的白发在微风中拂尘般飘荡。
而后,仿佛从乜斜的眼珠笔直地掉下一滴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