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的春风无处不在,越演越烈。到我下学以后,出外打工的早已成了潮流。我们那大都到广州打工,听回来的人说,广州不安全,一个姑娘走在偏一些的路上,后面来个摩托车,一把就给抱跑了。听着都吓人。所以平时出工厂都是成群结队的,一般都在厂里干活,哪也不能去,典型的三点一线。
那时我也没想出去打工,看着家乡贫困,我想把它建设好,使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幻想着把我们家乡的土山上种满茶树,绿绿的茶树,层层铺满山坡。把高低不平的良田,用推土机把它们整合成一块块大田,修上宽宽的马路,能让机械直接下到田里。
到那时就不用每家有一头耕牛,种地又慢,养牛又劳人费时,就像我姑父那一样,他们虽离我们只有几里路,但他们却是平原,我们却是丘陵。他们耕地都用机器,插秧有插秧机,收割有收割机,想想如果像他们那样当农民美的很呢。
想想是好的,也只能想想。你说给大人听,他们就说你异想天开,就是个笑话。谁能相信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话,更不会支持。
于是我就看杂志,那时到处都是发家致富的广告,我也幻想着自己能找一个发家致富的门路,成为当地的万元户。
那时也不知怎么知道的,郑州有种磨菇培训班,就告诉爸妈我要到郑州学种磨菇。
爸爸妈妈倒没反对,他们只说三爹也要学,跟我一块去,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现在想来,可能是爸妈不放心,让三爹陪着我。
到了郑州有专门的培训人员接待,我们那一批去了不少人。他们的培训机构就设在市内,场房很大,进入厂房都得消毒,场房内都是货架子,上面摆满了一层层的菌袋,发满了菌丝。
那时的郑州只记得路的两边种满了法国梧桐,有碗口那么粗。挺拔的枝干,像举着一把大伞,帮助人们挡阳遮雨。
在那最难忘的是第一次吃郑州的棒子面粥,稀稀的但很粘糊,黄黄的,很好看,因为我们老家没有棒子面粥。
我像喝大米粥一样喝了一口,结果难以下咽,好像有什么东西糊住嗓子一样,憋得难受。我赶紧跑到水池边,吐了一大口,赶紧用水漱漱口,天哪,水里有说不清的一股味,后来我知道了漂白粉这三个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