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雨,纷飞的诗

雨一直下

天空很蓝,泛着温和色调的光。雨滴很轻,即使是鲁莽的掉落在地面,也不曾发出声响——它们更像是飘下来的。这个季节的空气似乎并不使万物生机勃勃,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哀伤——就像那一棵不停散落枯叶的树。

于是此刻你若仔细看看,便能看见两种雨:一种轻盈剔透,犹如黎明的光点般,满心欢喜徐徐而下。而另一种则大相径庭了,它在落下时与前一种雨一样轻,但你若安静聆听,便能听见它自然流露而出的不舍与了然,但最终也只是留下一句叹息,化作尘土。


这一瞬间的雨景既是凄清的,又是欢快的。假如你此刻是一株小草,那么只需仰起脸来,便要发觉大自然的奇妙之处了。无数如同柳絮般纤细的雨丝穿越空气的阻隔,在一阵飘忽不定的风过后,便也跟随着恍恍荡荡坠地了。而你此刻是一株小草,于是你眯起眼,徜徉在了雨丝泛起的朦胧里。

但若你此刻是一块古老的青石板,那么想必是毫无察觉的——或者说是微不足道的。瑟瑟的雨也不再温柔了,因为这并非它的初衷,淡蓝色的虚空渐渐被云雾缭绕着,迅速蔓延了开来。你此刻是一块古老的青石板,所以你已经听见淅淅索索的雨点开始了毫无章法的敲打声。但你却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岁月流河里的又一次洗礼而已。


风儿打着旋从草尖上略过,当它终于拥有了足够的蓄势待发后,便要开始让逐渐老去的秋季颤抖了。它把云层聚拢交织,又把雨滴倾斜成一个恰当的角度。但它并不想做无用功,于是淡蓝色调的天空变得烟雾飘渺后,又变成了如同树荫下映照出的倒影那般黯淡无光起来。

如果你此刻正是那一棵哀伤的树,或许你将要预感到这所有的变化,无声无息的雨丝就这样突兀的化作了猛烈的狂风骤雨。你只是一棵平凡的树。你必须坚定,万物不动,那许多早已枯萎的落叶并不值得哀愁。你只是一棵平凡的树。你必须勇敢,挣脱自身,遇见了风暴而激动如大海。

而彼时的你,在经历淬炼过后,已不再是一棵哀伤的树。


雨一直下。你知道了自己不是一株草、一棵落叶的树、一块古老的青石板。但你已接受了雨的洗礼。

雨一直下。我把窗打开了一道缝隙,让滴答声落入梦里。梦醒后,那淅淅沥沥的,不知是九月的欢笑,还是八月的叹息。

文|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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