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宋
高一的那个暑假我看了高中时代唯二的一本小说《红楼梦》，我忘记了现实时间的流逝，顺着情节忽喜忽悲。有时，坐在家中门口的石头上看，有时在炕上看，有时在晚上看。当我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言读者痴，谁谁解其中味！我怅然若失，我跑到家门口的水濠上，望着满眼抽穗的水稻，微风吹过，稻浪如心。暮霭沉沉，望眼如不知未来。我有种感觉就如宝玉的悲欢离合，将会在我的身上上演似的。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多愁善感的男人，多会是一种悲剧的命运。
我在家中并没有可以聊天的人，我的思想自从上初中以来，就与我的发小们产生了巨大的差异。我的向往都是在书中的黄金屋和颜如玉当中，当然我还可以在黄昏时，摘下一片柳叶含在嘴里，让后在土路上向社里的热闹处溜达。我会看见，以前的同学家的小黄楼，成为了窑子，时常有失足妇女穿着丝袜短裤，在公路上晃荡。我早已发育良好，身下的异物常有变硬的趋势，我无惊喜，感觉这是一种变化，十多年的变化一直都在慢慢的发生。就像蝉破茧成蝶，它并知道为何要如此，而且只能如此般，我也是知道这种变化是一种在渐的过程中而无法惊喜和探究的。少年时也许更喜欢丰满的妇女，因为最先接触的是她们，对于青涩的少女，无法发出那样极度显示情欲的视觉效果。
我回到学校，知道了成绩，结果没有考好，我的精神支柱轰然崩塌，把所有的自信打击得粉碎，把所有的梦想都撕裂得面目全非。我老是想着排名，因为我失去了那个位置，而且差距很大，由于我的念念不忘，每当我入睡前刚要睡着，就突然想起我的成绩，于是我得了神经衰弱。痛苦开始，这一点改变了我的一生。我常常想，改变人人生进程的绝对不会是大事，而是那些别人看不到的小事，这小事积累，压垮你的惯性，于是成为蝴蝶效应。
分班开始了，有的同学有了，有的同学来了，我当时各科都不错，可以学文也可以学理，我曾问过班主任文科怎么样？班主任说咱们学校的文科不好，你不能选择文科。后来才明白，班主任想留下我，毕竟我还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我抉择了学习理科，于亚飞、王妍、小乐学了文。初中同学于冬雪分到我们班。大部分讨厌的同学也选择了学理，如老七、大猫、大眼等等。
我一心全部用在学习上，虽然也会喜欢看看养眼的美女，但是这只是为了让我保持一种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我必须给自己一个希望，一个梦的牵引。我对自己说：看吧，这个小县城有这样的美女，将来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美女会更多的，有很多美女等着你去遇见，有很多理解你了解你的美女在向未来的你招手。所以我对于眼前的女生不是很用心，既然不能早恋，就把那些爱情留给以后。如今明白，其实错过的那些也是最美的，在最美的青春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才是最美的青春。
寝室的成员也有调整，李强来到我们寝室，李强这位班里的第二，人可以说挺帅的。不过我感觉没有那么多的暧昧，我与四姐妹和宋丽的一些暧昧，他则没有。他就是挺游荡的感觉，不谈情但说爱，到底有没有女生给他抵字条，我不得而知，我估计是有的。我已经想通学习成绩的事情，不再纠结于此，一方面，月考我的成绩不错，一方面我在理智上知道了这只能代表过去的胜败，还有两年的路要走。但是，我作下了睡不着觉的病根，常常困的不行了，满嘴打哈欠，流眼泪，就是睡不着觉。
有次，东哥在寝室里躺在自己的床上，摸着自己淡淡的胡须淫笑，就开始了胡侃：你们老妈逼妈逼的，你们到底见过那玩意么？张鹏嘿嘿一个贱兮兮的笑：老操见过吧？老操捋了捋他的些许少白头，用他高八度的嗓音说：操，谁鸡巴见过，我看也就东哥见过。然后看到李强，在那微微一荡的笑，说道：李强，你知道？李强等着大眼睛，盯着双眼皮说：那玩意跟蒜瓣似的。我当时并不理解李强的话的意思，脑中想起一整瓣蒜，总是不得要领。这是唯一一次，李强讨论关于私密的话。而后多年我也没有了解到那处的意思，就如哲学的一些理论，比如矛盾，一棵树的主要矛盾在哪里？一个苹果的主要矛盾在哪里一样。可见理论解决不了基础问题，只会越来越多干扰对现实的主观认知，有了打炮却灭不了蚊子。
李强这家伙有点小神秘，不过他说过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霍巍自我感觉不错，以为自己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其实班里最漂亮的是宋丽。我可能因为宋丽学习成绩一直不好，而对她当初的那种欣赏和喜欢，渐渐随着现实的困扰而消散，可是这句话，在我心中却打开了迷雾。我一想，李强这话是真理。于是我关注起宋丽来。
当时班里的座位是一排座位一周轮流一次。我当时，前后排身边全是女生，简直有些大观园的感觉，因为学习成绩好的优势，班主任的绝对信任，还有我的其貌不扬。有次，宋丽刚好坐在我的前排。这时有节语文课，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什么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的东西一大堆，比化学反应方程式还难，主要是我分不清平翘舌，觉得反正高考不一定考，平时也用不到，就流号了。我看着黑板的目光，就往下顺着讲台往下瞟，到了宋丽的头发上。我看她听得很认真，她的头发很黑，很长，很温柔，于是我怀揣着对美的欣赏的心情，抬起我小心翼翼的手，摸着她的长发，我没有闻，因为这太暧昧。摸了几分钟，怕老师和宋丽发现，就收起了手。多年以后，我看到女人的头发，都会想起少女的头发的感觉，我想起宋丽的长发，就仿佛昨天还在眼前一般，也许我是第一个挽起她长发的男生，其实我想想我们之间还有许多的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