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记忆中的青春是泪与堕落(003)油灯的夜晚

 趁着天没黑,二狗子来到菜地,见几只鸡在她家菜地吃她家的菜。“哦虚!哦虚!”一种乡下赶鸡的方式。“哪个家的鸡,不看好,要我知道了,打断他的腿。一刀下去,一碗韭菜,再一刀,小白菜一碗,两根黄瓜,一个冬瓜。走勒,回去做饭“。二狗子自言自语的说着,看不出是乐还是怒。

     这二狗子呀今年33岁,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听村里的老人说就是远方的人送过来的,因家养不起那么多孩子,给送走了好几个。打小就跟着村里李春水大爷卖肉,有口饱饭吃,春水大爷看二狗子大了,这么些年跟着他也不容易。加上自己也年纪大了,干脆就把自己的肉铺子给二狗子经营了,说是铺子,也就是在村口路边的一张桌子,一根挂肉棍子。后来经旁村的胡家做媒,把胡家水根的女儿嫁给了二狗子,胡水根家起初嫁女给二狗子也就盼着每年能多吃几回肉。胡水根呢也在生命的最后两年里,算是托女儿的福气,终于尝够了肉的滋味。

     “二狗子,快来压个水”。他老婆用一个大盆子,把刚从田里摘回来的菜一一清洗,二狗子呢就在旁边边压着水边问到:“建国生了个仔,我们送什么礼合适呀”。他老婆说:“你明天多挑些好肉给建国家送去,明天淑玲得回来了,身子虚,得补补,家里还有些鸡蛋,我明天上三毛家看看有多少,我拿来”。“唉,好勒!”二狗子应着“你去招呼他们过来,我来做饭”。二狗子拍拍肚子就朝大伙家喊去。二狗子老婆刮起火柴,抓起一把水稻打完稻子剩下的水稻杆,往灶里面塞进去,火起了之后,丢进些干柴,然后自己在前面炒着菜,再来回看下火候,时不时的添加些干柴。炒菜锅边上呢有个装水的容器,等几个菜炒完了,这容器里面的水也就开了。三毛这会进灶房来端着菜“嫂子,我来烧火吧”。二狗子老婆忙拒绝:“不用,你端菜上桌喝酒去,三毛,你家要有鸡蛋给我留着,我要用”。“好的,嫂子,那我端菜过去了”。“去吧!

”建国踏着双拖鞋兴高采烈的说“我们村长家都的灶房味都没有你家的灶房油多,淑芬呀还是你会找老公,你说你怎么就把我们村最肥的油水给套住了呢“。二狗子的老婆,嘻嘻笑笑“建国呀,村里就数你有点文化水平,你看,说话就喜欢拐着弯骂人。二狗子,把油灯点上拿到堂屋里来,大家赶紧趁热的吃”。堂屋这么一小圆桌,7个人,在油灯的照明下,几个人的身影斜着照耀在墙上,随着风的到来,身影时而飘摇。米酒一上桌,大伙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扯些有得没得,说以前我们这个村多牛逼,有人打死了一只鸡,你陪一只不行,陪两只也不行,结果人家陪了八只鸡才放过人家,这笔赃是怎么算得呢。你打死的是我们村叫鸣最厉害的一只鸡,养它不容易,另外它是只母鸡,母鸡得下蛋,蛋孵化小鸡,小鸡长大了又下蛋再孵化小鸡。就这么算的要了人家八只......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这么传开了,无非也就是想证明李家不是好惹的。

看大伙儿聊的起劲,二狗子说:“淑芬再去装点酒来,我们也替建国完成心愿庆祝庆祝”。“是呀”!大伙也吵着起来,给建国哥庆祝一下。“好勒”!淑芬忙答道。二狗子的老婆原名胡淑芬,淑芬,淑芬,多好听的名字,未见其人,听着这名字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可哪里知道进二狗子家的时候,大家看见二狗子老婆,问叫什么名字,当听说叫淑芬时,大平的眼睛和嘴巴张的老大说,我们村的村长女儿都没这么好听的名字,人还那么漂亮,看来二狗子是捡到宝贝了,但是这个名字怎么看着嫂子就喊不出来呢。二狗子问:“你怎么就叫不出来呢,名字又不是人家自己取的,人家淑芬爹本身就是个文化人,取什么就叫什么呗”。“你爱村长女儿你去找人家村长女儿去,别瞎吵吵”。淑芬自然是听的真真的,但并未放在心上说:“名字吗爱怎么叫随大伙”。所以,后来大伙尝试叫了几天还是别扭,就得了两个称呼,关系好点的叫嫂子,同村的或只是认识的叫二狗家的。淑芬提着一桶米酒出来说道:“建国,你得给孩子起个好名字,别像我,取个名字还招惹到他们了,还不愿意叫”。大伙笑了。建国说:“嫂子,哪里是不愿叫,那不是那样叫着生疏吗,你看大家现在叫你嫂子多好,就是一家人”。“是,就你建国会说话,是我糟蹋了淑芬的名字,还是你们叫嫂子亲,我心里有数,不就是我胖点吗。要不是我胖点,你看二狗子会要我波”。又是一笑,大伙,三毛插上一句:“我大哥说你还是瘦了点,不像是一个被子盖出来的人”。淑芬接着说:“你看吧,还是你们大哥喜欢我,你们以后要找了老婆就得像二狗子这样对我。建国,你也是,知道没?”。大家伙被这一句话给逗乐的。

淑芬呢,有点摸不清状况,也跟着乐。反正,高兴就好。撤咯!8点多了,该回去啦!“二狗,你明天给我留着肉,我赶早的上你那儿取去”建国说。“唉,好,你路上注意点”!二狗子喝着最后一口酒回道。就这样大家一一散去,二狗子也上了头,在门口看着他们几位离开了的身影,便进屋,倒床就打起了呼声。建国摇摇晃晃的摇摆着他的身子,脑子里是他今天看见儿子的画面,说不出来的高兴,心里念着:“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在农村,如果没生出儿子,是会被瞧不起的。这回建国如愿了。三月的夜晚说冷不冷,说热不热,路上安静的很。这会儿狗听见了动静,叫嚷着“汪”“汪”刚开始是一条,紧接着,好几条一起。建国怕狗,尤其怕晚上的狗,晚上狗的视力极好。建国天天在农村天天跟狗打交道,了解狗的特性,你不能跑,你越跑他就越跟着你,建国蹲下身,假装要捡石头,狗见状往后退了几步却依然叫着。建国见没追来就安心的往前走去。多美的星星,多美的夜空。黑暗的远方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哪个方向是哪个村,哪条路是他的家,再远点就得问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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