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有五个人,准确的来说有四个活人,一个死人。
老板娘瞪着双眼惊恐万分昏了过去。
绿绮也松开了拧着单隐的手。
单隐则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非烟。
非烟手中有剑。
剑上染着血,李铁匠的血。
“师妹,你这是?”单隐依旧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非烟已拔出剑。
“你看他的鞋。”非烟道。
“鞋?”单隐望去。
“近几日连夜细雨,但他的鞋上却没有沾上一点泥,一个铁匠,轻功却如此了得!”非烟道。
“就算他会武功又如何,师妹何苦夺他性命!”单隐眉头一皱。
“你看这是什么。”非烟用剑挑开李铁匠的手道。
“胡渣?”单隐不解。
“一个昨天老婆刚刚被人侮辱的人,今天却仔细修剪自己的胡子,是不是很奇怪?”非烟的丹唇越发的红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单隐还是不懂。
“胡渣有毒。”非烟道。
“有毒!”单隐惊讶,一阵清风拂过,单隐打了个冷颤,若这胡渣真的有毒!如此距离借着微风当真避无可避!
“胡渣为什么有毒?”绿绮从震惊中缓和过来,转着乌溜溜的黑眼珠道。
“因为他是四川唐门的人。”非烟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四川唐门的人?”绿绮不懂。
“因为他无意中说出了四川方言。”非烟道。
“就算他是唐门的人,你又如何知道他胡子有毒?”绿绮已经晕了。
“因为飞刀有毒,这飞刀其实是一把剃刀,而他又刚刚修剪了自己的胡子。”非烟已有些站立不稳,鲜艳的嘴唇红的似要滴血一般。
“快搜解药……”
原来四月初四那天,非烟早已中毒,此时毒液早已遍布全身血液,强忍着撑到现在,若不是李铁匠自露破绽,后果当真万分凶险!
非烟昏了过去,单隐急忙在李铁匠身上搜出解药,绿绮帮着非烟服下……
“好歹毒的唐门!用毒手段之高真是奇诡无比 !”绿绮一脸余悸的道。
三日已过。
非烟缓缓睁开了眼睛。
“漂亮姐姐你醒了!”绿绮像只黄莺般喜出望外。
“这是哪里?”非烟缓缓道。
“这是我家芷兰小筑,等等,我去叫我爹来。”绿绮欢快的跑了出去。
非烟只觉得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试着起身竟没有丝毫力气。
她刚要喊住绿绮,然而绿绮早已欢快的跑了出去,非烟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丫头……
许久。
绿绮挽着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袍黄发垂髫的老人走了过来,当然单隐也一改常态作古正经的跟在身后,那写着怜香惜玉的扇子也规规矩矩的收在腰间,倒是大为有趣。
“这一定是绿长青绿前辈了,非烟见过前辈。”非烟道。
“秋霁那小子还在白云竹海种竹子呢吗?”绿长青摸着长胡子笑着道。
“绿前辈也识得家师?”非烟好奇。
“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想起当年那小子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的样子我就想笑,但看他带来的这小子天天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就来气。”绿长青说着又指着单隐道。
“哎,偏偏丫头大了留不住了。”绿长青又看看绿绮叹道。
“爹呀!”绿绮松开挽着绿长青的手,倒是一脸娇羞。
“原来是家师的故知。”非烟颇感亲切。
几人一阵寒暄诉。
“前辈可听闻天遁剑诀?”非烟凝重道。
“天遁剑诀……”绿长青用一种奇怪的表情反复说着这四个字。
绿绮颤抖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因为从绿绮出生到现在,只有一次见过她爹露出过这种表情,就是在她娘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