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者逝也;殇者,悲也;落殇,盖世之所伤也。)谁写下那窗外的月光,
涓涓细流淌入那陌生的明眸,她的手枕着那支画笔,
我想定是她梦中的无意描摹的夜色,静静地落笔在那个人的心头。总是幽静的时候,喜欢叹息,对她来说,共淋雪月披肩,画霞抹颜微凉,成为她每天的工作,
想那月夜逝水如韶华易老,她已不再年轻,
拿笔的手已堆满了皱褶的故事。她喜欢夜里作画写诗,
想象他此刻就蹙立在门外,
凌乱的发丝中那份羞怯的爱意在那欢快的清风下更加急促,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只不过从来没说过,
就像她从来没出门正正地出现过在他的面前一样,对于这个爱字,
她总喜欢写在诗里,
远远的篱笆外到处写满了情爱的诗,他缄默地收集了满满的一大箱。很少听到他的声音,
更多时候的时候只有沉默地呼吸,她更多的时候都在书桌浅睡,梦里常常浮现他的眼睛,
写满忧郁的瞳孔中画不尽的落寞,她知道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
但她不想看见让他看见她现在的模样。端庄幽静地正坐在窗前的模样,是他心中的最美的样子。
那斜依在窗帘后的拐杖却是她最凄楚的陪伴。也许故事总是充满着遗憾,上天赐予她娇美的容颜中,
却将她追逐世界的脚步留在了天堂。神色匆匆的路人曾无数次赞叹她的美丽,她却在那急促的脚步声中,慢慢折起小船,
把她所有的期待装了进去,
让它代替自己去远方的世界流浪。
她喜欢画画,
尤其喜欢天空和大海,当天气晴朗的时候,
母亲总是把那木屋的天窗打开,
那蔚蓝的方格像禁锢她通往自由的枷锁,
那自由渴望呼吸的泪总是浸湿了她桌子下厚厚的画纸。她清楚记得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骑着单车经过那屋子外的篱笆时,重重的摔了一跤,
狼狈的模样下她望见他的脸,略显白皙的面颊下,
一双清澈的眸光直直地望着自己,她害羞了,他也害羞了,
也许相识的缘分就是如此偶然,
只不过偶然的相遇变成每天静静地守候,细细数来也有几载光阴。母亲为其打听过,
他是一名在当地读法律的大学生,家境贫寒,
在当地还做着几份兼职。也许生活就是如此模样,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当然她也是。
平凡的世界中总有几份期许,她已经早已过了豆蔻年华了,
说来当他的姐姐也是搓搓有余了。但她知道,
对她来说这是一份无疾而终的感情,因为他注定要离开,
而她注定要在此处终老。她为他画了很多画,
每一张他都认真收藏着,但蓦然一刻,
他发现画里的世界中有山,有海,有他,唯独没有她。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像他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对她的爱情一样,他不敢,也许也不能,
他曾无数次鼓足勇气地想要敲门,说那一句:我爱你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说出口。他一无所有,
年迈的母亲,久病的父亲,家的温暖也像一个囚牢,
他注定要回到那个贫瘠的山村去。他在这所孤独又感性的城市中,这里只是一座有她的风景画,
他努力珍藏的每一幅彼此相望的画面,她发现秋叶落下的时候,他会格外的落寞,
她心疼他在屋外等候的情形,也曾想挽留他进入这屋子,但她不敢,他也不敢,
在阵阵惋惜的低沉中,他对她说:我要走了。她愣住了,
那幅即将谢笔的画中徒染一片黯淡的色彩,她流泪了,
强忍着伤痛缓缓道:挺好,也该出去走走了。他流泪了,
那张洁白俊冷的脸上划尽了几许温热的眼泪,是呀,也该出去走走了。他轻语道,
随着门外的一声踉跄声,屋里也伴随着一声倒地声。几天后的清晨,
她在一个充满奇怪问道的房间醒来,她下意识地醒来问道;我在哪?母亲告诉她,
她已在医院昏睡了三天了,她朦胧的脑海中突然问道;母亲,他在哪?
他也昏倒在我们家屋外,
被我们送来的时候也沉睡了两天,他来看过你,
我把一切都跟他说了,他一直都在沉默,
只是在病床上静静陪了你几个小时。他托我告诉你:他走了,回老家去了。他给你留了一份信,在你旁边的柜子第二层。
母亲楠楠自由道;他也是个好孩子之类,如果你没有,当一切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只有一句:他走了。像秋天枯黄的叶子般离开了这里,去了很远的远方,
也许永远不会回到这个地方,回到他们熟悉的屋子那里,
所以这就是他落寞的眼神中那埋藏在心底的忧伤吧。也许,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她大声地对母亲喊道;妈,我想出去走走,别忘了拿着那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