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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校长跟我说,家长反应,我给孩子们布置的作业多,有个孩子有抵触情绪。
校长建议我酌情考虑,给孩子们少点作业。
作业量的问题,之前我咨询过孩子们,他们的反馈是:不多,完全在能力范围内。且每次大多数同学都能保质保量地完成。当然,也总有几个学生会掉链子。这都是极其正常的。
我想那位反应我作业布置多的学生,是作业没完成,就把问题归到作业多上了。
布置作业,在我看来,天经地义。不管老师教授得如何,学生自己一定要读,一定要写,一定要多加训练。
老师是个摆渡人,但知识的习得,仅凭课堂上的那些讲解,是完全不够的。这就有了家庭作业。
我曾经做过差生,也做过第一名,深知这中间的差距。我也深知学习是怎么回事,更知道语文的学习,除了不断地读和写,是没有任何捷径可走的,哪怕你是天赋异禀型选手。
所以给学生布置家庭作业,不仅是我本职工作的一部分,也是我矢志不渝要坚持的。
不仅如此,我还要花式布置,今天这样,明天那种,犹如我的课堂,花式授课。
我也不容易,每次给学生打印资料,找阅读材料,都要反复在网络上搜集、整理。就凭这,你们就没事偷着乐吧,没有一个老师像我这样傻缺,没事净给自己找事。
估计我的陈校长,看到以上的文字,两眼要冒金星了。
在这里,我再向校长表忠一下,我的原则是,适合、适度、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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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傻缺型选手,上研二的时候,当时在助教,也在文艺部。在临近研三的师哥师姐们毕业的时候,院里居然没有人愿意给他们举办一场欢送会。
大家都不傻,都忙着挣钱兼职搞外快去了。谁还理会公益事业啊!
举办晚会的事愣是没人管。当时,校团委的李老师打电话给我,叫我负责整场晚会。
我傻缺的就是,当时没有想自己会如何辛苦,如何失掉兼职的机会,只想着师哥师姐们要毕业,要留点念想,没有晚会是万万不行的。我二话不说就给应了下来。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儿,当时租场地、协调各方时间、晚会上器械的借还、以及录制导师离别赠言等,都是我一个人去完成的。
当时连一个帮手都没有。
在有些繁杂事上,我打电话给我们班同在文艺部的同学,结果人家都说忙,叫我自己看着办。
我这傻缺,就一个人在那忙东忙西。
傻人自有傻福,最终那场晚会办得非常圆满。师哥师姐们也由衷地向我说了声“谢谢”,那句“谢谢”让我觉得长时间的忙碌是值得的。
只是,该我上研三的时候,该我们毕业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一个师弟师妹为我们主办那样一场晚会,尽管学院常年的规矩是,研二的给研三的欢送。
当时研三的我们都忙着实习,签工作,无暇顾及晚会,研二的师弟师妹大概也是忙着挣钱去了,把我们给遗忘了。
后来我们毕业班就那样不欢而散了,散的好寂寞,好冷清,我心好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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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过去想,我觉得自己够傻缺的。
我把这种傻缺,也带到了工作日常中。理工学院的广电专业是新开的专业,实验室以及很多器材都没有。
我觉得这不行,这样太对不住我们这个非常注重实操的专业了。
有一次,我偶然听校长说,学校在搞实验室建设方面的讨论会。
我两眼放光,向校长多问了几句,问我们广电专业能否也建个实验室?能否跟进几台电视编辑的设备?能否也给我们支持点摄像摄影器材之类的?
校长说可以。
这肯定的答案,让我喜出望外。
于是,我开始了申请工作。
当时我们院的老司机,却跟我说,实验室的建设,谈何容易,还说化学的实验室器材申请了多少年了,都没有得成,你就不要瞎折腾了。
我偏不信,非要试一试。
我觉得放弃就是对不起我们专业的学生。
这是我当时的傻缺思想。
当然,我的行动还没有开始,后面的大变动就一个接一个地开始了。
后续肯定是,没有成功。
然后我就突然想起了院里老司机的那句话:你的工作就是,领导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然后拿上工资,回家带孩子。
多么痛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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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这么多事后,我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傻缺是骨子里的,无药可救!
从这次给学生布置家庭作业,也能看出一二。
校长已经给我叮嘱了,我的任务是把课堂氛围搞活,让孩子们高高兴兴上课,开开心心回家。
可是我,真的无法做到,让孩子们在课堂上开心了,在家里也开心。
哪里有学生做家庭作业是开心的啊!
哪里有不付出点汗水,就像轻松拿高分的啊!
小到学习、考试,大到人生抉择和目标,都是这样:只有努力到无能为力,才能看上去毫不费力。
所以,家庭作业有存在的必要,而且非常地有必要。
我要继续傻缺,不要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