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呢,欢欢喜喜的在外婆家自个杀鸡,并收拾好吃的、还有我的东西。来外婆家时一个小箱子,从外婆家走时一个大箱子、一个大包。东西真心重,我一个习惯拿各种重重的东西的人都不习惯了。
外婆送我出门了,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变小,眼泪啊就一下子涌上眼眶子了。外婆啊年纪大了,我还能再看几次她呢?
稳住!中秋国庆我还能回去看看她!
从外婆家回到我妈妈家,要转四次车,历经六个小时。除了在大巴上的两个小时能坐之外,其余的时间我都是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拿着一大包,时不时的在公交车里晃荡。可能今年的运气都花在了不挂科身上了,全程没座位,站着。
最后一次转车的时候,身心疲惫了。虽然耳朵里还听着我最爱的EDM,但是东西真的太重了,还拿了几个小时。唉~累了,叫人出来帮拿吧!反正都是好吃的。
于是,我就打电话给老妈:不行,我现在在加班,你表姐来了,你大姨也在家。好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下午四点半多了还在加班。打给大姨,不接,也还OK。打给表姐,空号,也都OK。打微信语音表姐,好了,终于可以了。“表姐,你现在在我妈家对不?”嗯“我还有五分钟都到南边村(公交站)了,有很多好吃的,出来拿吧!”很重吗?“额(⊙o⊙)…对,很重,一个大箱子和一大包”哦,那我去吧!
很好,我在那里等了一首歌的时间,呀!还没见到人。拿起放在椅子上的东西,走回去。好重啊啊啊!永远都想不明白那些决策的人,为什么要废了旧的离村子入口二十多米左右的交通站,却建了个离入口十万八千里远的新站。走着好累。这只手拿大包勒得紧, 换。另一只手也是,换。
看到我表姐的时候,她在看手机,我在换手。她见到我时,还拖这小小的收货车,而我在村子的入口,还有五十几米就到家了。既然来了就停停吧,放下东西,打电话给外婆,报平安。看她在几米之外不动了,我就示意她,过来搬东西放上去走回家吧!
高潮来了。我与她之间,应该有一两米宽距吧,有一道半米宽的阳光。她呢,应该是不想晒,就想让我过去。我呢,刚放下东西,手还勒得疼,就不想提起来了。于是,我两就你过我过的说了起来。来回说了应该有四五遍了。我烦了。我都拿了这么久了,还差那么一两米都不过来?你不想晒?我都一路没能打伞的走了那么久了!我有说什么吗?真的是!而恰恰外婆的电话接通了,边跟她说趣就边拿去箱子和那个鬼重鬼重的包。不想跟她说话,哼!还有几步路而已,手痛就痛呗!走!她也没跟我说话,还是拖着小车子。
回到家了。看到大姨在那坐着,就跟她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哇!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姨这样说,你怎么不多走几步路啊!你拿着东西就不能走几步路吗?听你说,应该就是门口到厕所的距离吧!你怎么就不走呢?等等。WTF ?我反驳到,我拿东西哎?她走多几步路不行吗?我手勒得慌!好吧~接下来这句话我就感觉我状态down了:你这种态度我不想跟你说话!WTF ?我什么态度?这些话很正常吧?!我怎么说话了?
呵!OK!把东西解开。苦麦菜,放冰箱。丝瓜,掰断了,今晚吃。百香果,有些烂了,挑出来,其余放干燥处。等等等等。太nm委屈了,我知道我的家人,包括我妈,一直都偏心那个表姐。但是还没知道她们能在明显的错误之下偏心。委屈到达了上限了,哭了我。把东西放好,再看看床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回学校的。没有。拿个袋子装一点百香果回学校吃。
忍着,哭什么啊,坚强点,这些事不是经常发生吗?以后学校啊社会都会遇到的,不是吗?
拉着行李箱,假装没哭,鼻子不塞。“我回学校了。”现在还有车吗?“有,拜拜”。我多少次六点多回学校了,都有公交车。
出门了,想着刚刚的事。百香果打包好了,没带!wtf…我回学校吃什么?眼泪要来了。我一大早杀的鸡啊,联想到外婆,眼泪来了。差不多到公交站了,好像我没有宿舍的钥匙,眼泪来了。回去?不,还有宿管阿姨,她有备用钥匙。眼泪流了刚止,一想到平时我妈和他们是怎么偏心表姐的,尼玛,止不住了。把行李箱放在椅子边,背对公路,拿纸巾擦擦鼻子和眼泪。低头,余光见黄色公交车停了并明响。低头拖行李箱上车,背对司机掏小肩包拿钱。
我多么的兴庆,车上除了司机就只有我。坐在靠窗边的单人椅上,看窗外熟悉的风景。
忍着,哭什么,老妈和大姨不就是在表姐来的时候叫你洗菜洗碗做饭收拾残局嘛!不就是你去表姐家,一样要洗碗做饭嘛!不就是表姐来你家来得像去她自己家一样却当客人嘛!不就是表姐一做事就很勤快很利索而得人喜欢,而你做多少利索是都还是懒的形象嘛!多少次不是这样啊?你怎么还没习惯呢?……还有多少张纸巾才能止得了眼泪。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妈要对别的小孩那么好,好到我神经大条的人都感到不爽。为什么老妈和她们那么偏心表姐,或者说,除我以外的都偏心。非要偏心得要我刚从外面回到家又逃到学校去。我在家的时候,每到做饭:你什么时候能煮一次饭给我吃。呵,敢情你前一餐不是我煮的?洗菜:又是你表姐洗?!你什么时候能洗一次菜。拜托,表姐来你家都来得不像客人了好吗?我在切肉,她就不能洗洗菜吗?
一路没其他的人上车。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改变不了的事了。不想,不要想,不能想。到站了。车还没稳,站起来就跟司机说:感觉我两块钱包了整辆车。努力的笑着说。司机带着笑意的回了,是啊。
不敢搭电梯,我知道自己哭的很厉害。抬起跟原先的箱子一样重的行李箱,一步一步走天桥。
等车时听歌是我最喜欢的。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听乱七八糟的声音。耳机的熟悉的有节奏的音乐生与路边车辆、行人的吵乱声竟能和谐而美妙。
上车后,发现自己还是想哭,想到就哭。不能的,你算哭了也没用,在大庭广众之下,更丢人。但我想,以后都不能像以前那样,一个星期回一次家。这个家令我烦了。妈妈还在上班,她知道了这事,会不会不一样?还是说,又扯到了钱。你的学费是我出的,你的生活费是我出的,家里的饭啊菜啊都是我花钱买的……
成年了。学费我暑假打工,生活费我学校兼职,我减少回家,或者不回。
不由自主得挺直腰背,抬头挺胸。快点独立自主,脱离家庭。离开她们又不会怎样,三四个月不联系都不会觉得不妥。我还有外婆,非血缘胜过血缘。
面对熟悉的学校,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宿管阿姨你在哪儿,我需要你!看到小亭子,问阿姨备用钥匙呢?wtf,钥匙掌握在另一个阿姨手上,她还不知道今天来不来。给你她的电话,你打给她吧!啊姨笑眯眯的说。我只能好好地说谢谢你阿姨。
今天我是不是不宜出门,怎么这么倒霉?累死累活地把行李箱提上四楼。每一个转弯停一次。面对现实:没有钥匙,今晚我睡那?回去老妈家?绝对不行,睡走廊都不回去。要盖什么衣服?走廊挺乱的。
所有的所有,都在此时此刻此景中爆发。蹲着抱头痛哭,痛痛快快得哭,不管不顾。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忌讳的吗?没有。
哭够了还是要面对现实的。呆呆的想。
有什么办法进门?
看了看开了的窗,想了想。决定:翻窗。
门高过两米,而门把手大概一米。我要踩着一米的把手,勾到窗边。
窗户的宽度…呃呃嗯嗯…我能过去的,只要把胸收一收。
行李箱不能支撑我的体重…162/50很正常,不肥。转了一圈,发现走廊的末尾有两把椅子,还没有东西挂在它们身上。yes!能行的,我可以。赤脚跑过去(踩行李箱是脱掉了),小心翼翼的搬起,小步快跑回来。把椅子放好,踩在把手上。够到啦窗边!把脚放到窗边,双手扣住两边。嘿!起不来。重新回到走廊。双手黑不溜秋的,多年的灰尘的第一次都在我手上了。衣服也脏了。不成功就睡走廊。第二次:调整姿态,踩把手,手扣边,前脚踩窗边,后脚发力一登。整身挂在窗边,拼命怼自己进去。很好!进去了。
这就是我的爪子印。进来了就直接跳了下来,没办法了,都没了力气。
翻窗的后果就是一身黑和脚上的刮伤。
第一次码字码了这么久。不知道开心还是悲哀,我妈,没有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饿了。但我不想吃。
谁还不是小公举啊,不,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