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该得病的。一旦生病,你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善意和好奇心都被一拳打到地心,看哪哪不顺眼,看谁总能挑出毛病,整个人好似敷上一层尖酸刻薄的假面,对周围的一切百般挑剔。
太阳出来了嫌晒,不出嫌暗,树叶落了嫌光秃秃的树干丑,连洒水车路过都觉得开得不是直线,有人发消息嫌事儿多,无人理会又觉得失去关注度百般矫情。
身体的不适传达到精神,深入到灵魂,全身上下每个细胞好似都在扯着喉咙向你抗议,像在举行一场无法被镇压的起义。
庆幸的是只是感冒,还买得起药。不幸的是在我没多少阅历的人生中,感冒是我认知内最难过的病症,钝刀子割肉般延续,头晕脑胀,坐起来四肢无力,躺下去又鼻塞,真是怎么都不给人个痛快。
头天晚上早早上床,不踏实的睡了一夜,早上昏昏沉沉起来竟有种灾难中幸存的荒谬感。连睡觉的乐趣都被剥夺,说感冒是最难受的病症,有什么不对吗?
至此,对那些经受病痛苦难仍旧能在某一领域做到极致的人们表示敬意,娇气如我,只能吞下药片裹好被子,静待感冒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