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与大树

当我们还是小苗的时候,在路边,在草丛,毫不起眼,就像是羽翼未丰的小鸟。谁都可以踩上一脚,哪怕是一只臭虫,甚至蚂蚁。这就是自然法则,也叫现实的残酷。因为没有抵御的资本,或者说不存在视线的阻挡。世界那么大,谁也不说话,一丝一毫的声援与支持都找不出来。最终的结局,只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你声嘶力竭,喊破喉咙,也白搭。你四处奔走,穷尽一切,想讨个公道,却无济于事。天边飞来故乡的云,细若游丝的话外音,谁都比你高,比你强,这世界压根儿不属于你。你想哭,想吵,想闹,歇斯底里,想翻身,想改写历史。是的,理想很诱人,想超越,想突破,却又是那么难,有时耗去毕生的精力,依旧在原地,硬是没挪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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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难逃窠臼,却绝不能妥协,更不能屈服。于是,多方位汲取养分,拚命生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岁月更迭中蜗行。慢是慢点,可一刻都没停下过。谁曰人穷志短?纯粹是歪理邪说。起始环境自身无法选择,后天的成长与进取却可以改变,或改写。仰望苍穹,蓝天白云交相辉映,形成比翼之势。比小苗高出半截的小树,借助大气与高空对话,表明豪情壮志。在挺立的树杆之间,欲雄姿勃发。环顾四周,或虎视邈视,或戏弄嘲讽。面对荆棘丛生疑云密布的氛围,脱颖而出,除此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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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着,努力着,一切都朝着既定的目标奋斗着。抛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顾虑,迅即生长着。高了,粗了,壮了,稳当了。几乎是转眼间,变得周围的同类不认识了。惊诧,猜疑。可无论风云如何变幻,都不管不顾地冲起来了。一棵,两株,接二连三,气候成了定局,从前的弱小和稚嫩已一去不复返。外观变了,身心的强大与之俱来。此时,还有谁能随意踩踏?自己不言,下自成蹊。世事就是这么具有讽刺意味,昔日的冷眼变成了热妒,接着转换成媚俗。外在的改变相对容易,内涵的充实与丰富着实需要恒心和毅力。高大挺拔,坚不可摧,呼唤着内在的密集和博大精深。小苗远了,大树近了。回眸历程,不是堆集,非为招摇。是蝶变,亦是腾飞,或曰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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