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老父亲》里“人间的甘甜有十分,你只尝了三分,人间的苦涩有三分,你却持了十分。”表达了儿女对老父亲的愧疚和无限的爱意。
3月3日,是父亲的祭日。1993年的这一天他老人家因肺癌去世,从查出到离开仅仅半年。92年10月,我像往常节假日休息一样看望父母。听母亲说父亲最近常咳嗽,有时伴有血丝,我们以为是上火。第二天,我炖了肉饼汤送给父亲吃,可是,半个月过去仍没见好,肩膀也疼起来。这下母亲便紧张了,陪着父亲看医生。一进医院就住下了。要知道以往父亲连感冒发烧也没有,很少生病。除了30多岁那年,因右手指被车床压断3根(其中一根被缝合),住过一次院。经过很多次的检查,全家人上下整天围在老父亲身边,那时五个儿女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父亲的病牵动着每个人,只要谁一有空准在医院陪父亲。这点连医生、护士都感慨:“这样的儿女还真少见,病人身边就没离开过这么多人!”头两个月,父亲在病房里输液完后,自己能走回家看看,3个月后身体骤然垮下,走路需要人搀扶。年前,他知道可能扛不住了,提出在家里过年。93年大年全家在一起过了最后一个团圆年,那个年,我们心里都明白,除了小孩,我们吞下的是难舍心酸的泪……
老父亲一生过得很辛苦,小时候没人疼爱,7岁没爹,12岁没娘。吃生蛆的豆渣,起早摸黑干活。有一次,一个人在田里除草,天黑了,田埂上放了一口棺材,里面是死在外面不能进村的尸体。父亲后来告诉妈妈:原来死人的血水是冰凉的。当时,父亲才只有十多岁啊,四周没有一个人了,要知道没叔婶的喊叫,哪敢回家啊!父亲后来又跟随村里大人放木筏到景德镇,日本鬼子用枪压着村民挖工事,谁动作慢,用枪杆、皮带揍,父亲就在天天有死人的日子里闯过来了。20岁到南昌一家碾米店里做搬运工,一直到洪都招工。父亲在单位年年评为先进生产者,劳动模范。他的坚毅让一座座山开道,最后却倒在肺癌的魔爪下。
父亲宽厚待人,对虐待自己的叔叔婶婶只字不提(后来母亲告诉我),以至于两家后代一直往来。他心地善良,70年代,任工长时,小组里有一个农村进厂的年轻人,家里困难,父亲借钱给他,后来因发生意外死去,年轻人父亲向车间里的老乡提起这件事。父亲同情这家老的老,小的小,一直没让这家人还。
父亲,你是我们的榜样,为有这样伟大的父亲感到骄傲,您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长女:水晶
写于2017年2月5日下午
父亲:您走了我们万分悲痛,您的一生,留给我们无尽的思念,任何记忆,都会因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模糊,可您的音容笑貌却在我心中变得清晰起来。您生前的点点往事,仿佛就在眼前。
您勤劳一生,坎坷一辈子,承受了几多劳累,几多心酸…… 您心地善良,一生俭朴!把我们五个子女养大成人。白手起家,一步一个脚印,走完一生。
您的一生是艰辛,劳累的一生,同时又是奋斗不息的一生。 您走了,走得那么匆忙,没留下一句遗言,成为我们心中永远的痛。
我们将永远铭记您和妈妈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愿您在天之灵保佑我们这个大家庭中的毎位亲人。您是我们的好父亲,来世还做你的儿女。
今天是父亲的祭曰,以此悼念我们的父亲。
老四:淑梅
2017年3月3日
25年后的3月3日,《大家庭》微信群后代们为纪念老人家逝世25周年追忆有关他的往事:
儿子老二:小时候,爸爸带我去小河边捞鱼,大冷天,爸爸下到河水里,我披着爸爸蓝色的大衣,牵着网的一头;同爸爸挖红薯;在中学,我有一次在校园里出黑板报,巧遇爸爸单位在学校开会,同事们议论我的字写得好,爸爸听见后,回来还告诉了妈妈,听妈妈说,那天他很高兴;长大后上北京进修,爸爸收到我的信,一直拽在手心,久久不说话……这些情景深刻地记在脑海里。爸爸任劳任怨,言语不多,大道理说不来,心里却什么都明白,没多少文化,只要学习上需要的他都很支持。
老五淑芳:爸爸住院时,我抱着2岁的奕婷去看望,爸爸对我们说:“小孩子到这里来不好。”,爸爸背疼,我帮他摸,问道:还痛吗?他回答:不痛。我知道这一定是他在体谅我,这是他一贯的品格,老人家经常说:“要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
外孙女瑶瑶:印象深刻的是阿公总是忙忙碌碌,吃鸡时也是吃鸡屁股,我问他好吃吗?他没回答我。没事时,会推着坐在小车里的奕婷走走。
外孙女静静:小时候,我在阿公家睡觉,阿公从被子里拿出有温度的馒头给我吃。上幼儿园时,阿公推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带着我和悦悦接送我们。当我们为争论谁坐前面时,他就轮流让我们坐。下大雨时,他会到学校给我送雨伞。阿公带着蓝色鸭舌帽,穿着蓝色中山装的形象一直都在!
是的,父亲是山,高大稳健、深沉似海!只要记得您的好,您就永远不会远去!
2018年3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