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回来的菜,和老太太一起在门口小池塘洗干净了,俩人回去准备烧饭。
回到家,小版的大雅已经淘好了米在煮粥了。馥雅记得很清楚,小时候早上和晚上都是吃粥,只有中午才吃米饭。而自己,从记事起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洗衣服烧饭,甚至下田割稻子插秧,什么活都干的。
她看着小小的大雅坐在土灶后面添柴火,火光照着稚嫩的脸红扑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心疼。当了妈妈的馥雅内心强大又柔软,看不得小孩子吃苦,尤其眼前这个小孩还是曾经的自己……
是的,庆幸从小是留守儿童的自己足够强大,健健康康成长起来,身心都健康,虽然学识不高,但是在同龄人中不算差的。这种环境里长大并且没有长残已经是万幸了。
馥雅让大雅和老太太休息,挽起袖子自己下厨。大雅坚持要帮忙在灶后面喂柴。两个人一上一下忙碌着,不一会儿晚餐烧好了,一碗炒花生米,一碗蒜泥空心菜,一碗干煸长豆,还有一个清炒番茄。
这个时候爷爷奶奶也从地里回来了。奶奶还是记忆中那么中气十足,说话声音特别大,爷爷爱抽烟,跟奶奶还是不停地拌嘴。记忆中他们俩是吵了一辈子的,一丁点芝麻大的事情都要吵起来。大雅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所以异常乖巧是有原因的。
夏天的夜总是姗姗来迟,吃完晚饭洗完澡,天还没完全黑,馥雅决定把全家人的衣服洗了。正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最后一个洗完澡的大雅已经是把衣服泡在洗澡盆里面了……
搓好衣服装进桶里面,大雅坚持要跟着一起去河边洗衣服。门口大约一公里的地方有条小河,宽大概四米,深度不足两米,河边用预制板搭了几个洗菜洗衣服的台子,每天早上这边都很热闹的。而馥雅在家从小特别勤快,夏天的时候总是在晚上就把衣服洗好。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馥雅在这里洗衣服,可能是因为蹲着太久了,洗爷爷的时候裤子的时候,由于太长需要站起来拧,站起来的时候可能是站得太快了,一下子就掉进了河里,那种感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就像扔进水里一根木头一样,先是下沉,然后往前立马浮了上来,当时都吓坏了。
馥雅熟门熟路地把桶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在旁边,一件件地洗,这个年纪的她,做起这些事情不需要蹲下去在站起来了,整个一桶衣服没二十分钟也就洗好了。洗好最后一件衣服放进桶里,在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摔进了河里……
大雅吓得直叫,馥雅在水里却感觉一个劲往下沉,不会游泳的她也慌了,脑子里浮现的是两个孩子,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有事,我还要弄清楚怎么回去呢,还有两个孩子在家等着我呢,不能有事,拼命地拼命地扑腾着……可是附近一公里之内没有人家,没有人听见她们的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