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懂得
所以慈悲
因为温暖
所以停留
关于蓝的记忆,抬头看一看瓦蓝瓦蓝的天空,一大片空白,蓝得没有思想和主题。不像影片《恋空》中的蓝天那样充满诗意和浪漫,充满欲到而不达的深深爱恋。张爱玲对胡兰成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很长时间以来,都看不懂这句话,懂得只是在字里行间中。内心,只有自己能够明了,自己明了的心情,铺陈在笔下。
喜欢在静静的深夜,任笔下的文字恣意流淌,每一天都是那样的与众不同,每一天都值得期待和被记住。今天再次努力找回高中时写的小说手稿,依然无果。那时候,一个个字、一段段文字都是手写的,后来打算结集成稿,一位朋友将我那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初稿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成电子版,用邮箱发给了我。
世间的事情总是那么无常。纸质的手写稿因搬家弄丢了,再也没找到。多年过去,当初发电子版的邮箱已经不存在了,今天终于联系上帮我打字的那位朋友,因时隔太久,也没能找到电子书稿。报有的最后希望破灭了。本以为自己会很难过,而实际上,并不觉得遗憾。
每件事物都有其运行轨迹,每件物品都有其诞生的使命,我又何必强求。最近事情比较多,有点疲惫。本想早早休息,电子书稿这件事又将我拉进过去的故事里。
回眸处,层层叠叠的脚印,刺得我双眼发酸,太多的苦楚,太多的快乐,汇集成了最晶莹的泪。日彩浮难定,烟华散不穷。几度临路口,凝眸泪先滴。那日清晨,在声声祝福中面对着朋友千里迢迢送来的蛋糕,我轻轻合上了双眼,许下了生日心愿。我不要一千零一个愿望,太多了怕成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只希望唯一的一个愿望真得能够实现……
阳光明媚如初,天空蓝得透彻无比,迎着太阳光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风凉凉地带来秋的问候,像沙鸥来去天地,只为寻一个停留的方位。
那些青涩的年岁里,曾和谁谈笑并肩走过淹没在草丛里的小径?草还是一样的软,树荫还是幽深地遮盖着,也许树根小砖下,还压着往日襟边的残花。晚秋的风是这样的冷,倒退着走,眼前晃过一暮暮风景。
一棵浓密的树,站在太阳里,像一个深沉的人,面上耀着光,一脸的高兴。风一吹,叶子一浮动,真像个轻快的笑脸。可是叶子下面一层暗一层,绿沉沉地郁成了宁静,像在沉思,带些忧郁,带些恬适。
突然间想起了张爱玲,那张不慵懒的照片,叉腰,脸面半扬,还有张扬。她就是她。她给所爱的人画了一朵玫瑰,湿漉漉的,浸满了泪水。她只是认认真真地活着,写些她想写的东西,爱了便爱了,寂寞就寂寞吧。
张爱玲总给我梅雨霏霏的感觉,仿佛旧上海某个特定的场景,颓废但极有韵致的灰蓝色调子,一柄温润的油纸伞穿行其间,一双桃红色高跟鞋飘动得步态袅娜,像极了王家卫电影里唯美的深情演绎。张爱玲的妙语便浮现出来: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
秋景堪题,红叶满山溪。静如深海的天空,沉醉的蓝随秋风蔓延开来,像一幅泼墨画,散发着上个世纪的风韵。我,终于明了“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在这个没有冬天的城市里,冬月也只能是秋的延续。因为温暖,所以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