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读汪曾祺《人间草木》。翻开书的时候,我已经去过市场,恰巧买了书中辑一里提到的葡萄和栗子。今日读到“菌小谱”的时候,还是狠狠地在心里想念了一把超市里的各种菌菇,或许明天我就会去买来吧。
最近总是幻想有一套房子,在一楼,有院子。在院子里做个小阳光房,剩下的面积种一半的花草,种一半的小菜。今日读“花园”便更加深了我的这一渴望。这一园子的花都是我们的,他们一个个对着我们展开笑颜,我们也可以掐来送给友人,就像汪曾祺先生小时候那样。
更重要的,一园子的花草以及引来的蜂蝶虫鸟,是不是热闹?这份热闹是否可以融化我家小儿的孤单?
开学了,总不好每晚约同学陪他玩。想一想,虽我也是独生子女,但我小时候家里有猪有鸡,我便是给他们取名、扎辫子、都玩,也消磨了我不少的时光。除此,我还种过花——指甲花、洗澡花、节节高……伺候它们、期盼它们开花及之后看着它们傻乐,也占据了我的部分童年光阴。
然我儿除了书再无陪伴,他既没有大雄的哆啦a梦,也没有卡尔文的霍布斯虎,甚至没有我的鸡猪和花草。如果我们有一个花园呢?是不是会热闹起来?会不会也如汪先生小时候那样逗弄含羞草、愚弄土蜂、抓天牛、养蟋蟀?也或许这些故事我们只能从书里读到,而难以亲身经历了。
有时人会有一些莫名的情绪,无来由地突然伤感。有时会因此觉得自己很怪,或许并不是,你看汪曾祺先生写的:
“有一种通身铁红的蜻蜓,翅膀较窄,称‘鬼蜻蜓’。看它款款地飞在墙角花阴,不知甚么道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那时我认识花名极少,只记得黄昏时,夹竹桃特别红,我忽然又害怕起来,急急走回去。”
“灯光照到花上树上,令人极,欢喜也十分忧郁。”
是不是不但不觉得怪,反而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