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心中,有一个结,无论怎样也无法解开,那是父母心中永远的痛。
时光回到1990年。那一年,哥哥读初三,我和姐姐读六年级。由于家里穷,家里也忙不过来。父母经过多日的深思熟虑,最后决定,让姐姐辍学,帮家里干活。这一决定,后来成了父母一辈子的心结。
那时候,父母供我们姊妹三个读书,一年的学费加上家里的开支,靠天吃饭的一家农民是无法承受的。父母一心供我们读书,为了解决经济问题,又开始借钱买了五十多只羊。父母的日子成了又种庄稼又要放羊,一个人干着几个人的活。
那些年月,父母永远没有休息日,一天的日程安排的满满当当。记忆中,父母总是五点左右起床。农忙时节,下地干活。地里的活,无论播种、收获、还是除草打药,父母总安排在一天放羊之余。父母的精心安排加之他们的勤苦打理,一切都是有条有理,既不耽误种庄稼,也不耽误放羊。记忆中父母永远不是在地里,就是在放羊的路上。
我们姊妹三都在上学,周末农活也安排的满满当当。每周给毛驴轧草是少不了的。姐姐帮妈妈蒸烙馍馍。上五年级后,学校离家远,开始住校,一周五天半永远不变的喝水吃馍。所以一周家里要蒸好多馒头,妈妈常说,每周末我们家就像过事情一般蒸馍馍。这又加重妈妈的负担,放羊的过程中又要铲拾柴草。傍晚放羊回来的路上,夕阳西下,霞光映衬着一群群缓缓移动的雪白羊只,看到一个个大柴垛在慢慢前行。
时光就这样流逝着,记忆中每晚妈妈总要很晚才睡觉,洗衣、缝补衣服、纳鞋底这类事,妈妈总安排在晚上。每每一觉醒来,昏暗的煤油灯下,总是妈妈忙碌的身影。
后来我上了六年级,父亲超时高强度劳作,体力透支严重。家里既要种田又要放羊的日子父母实在难应付。
父母不知讨论了多少个夜晚,心疼了多少回?要在我们三人中选一人辍学,帮助他们,另外两个继续读书。那是父母的无奈之举。那些日子,父母总是愁眉不展,总在纠结。到底让谁辍学?最后父母做了最简单最传统的决断。儿子,如不能多读点书,在农村落后的老家,娶媳妇都是有问题的。只让姐姐辍学,其实那时候我们姊妹三个书读的都不错。就这样,姐姐离开了学校,也就远离了她热爱的书本。
那是邻村的一人说,要不让姐做她的儿媳妇,她供姐姐念书。老实的父母不答应,这中间有变数,他们不想伤害任何人。
日子依旧这样过着,姐姐也没有抱怨父母。父母只是时常说,对你姐好些,能帮的忙就帮帮。但这是父母一辈子的痛。
特别父母现在老了,看到农村的姐姐为日子辛苦时,父母总是一副歉疚。这是他们一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这是父母一辈子心中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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