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在旧时光的那句我爱你(24)


昭阳后来还是恢复了独居生活,虽然他和小诶没有分手,但是他需要一段时间独处来好好思索自己生活的意义与人生的目标,他到了这个阶段已经迷惑了。他分不清真我与假我,或许真的像那位修手机的老板说的那样,混乱的生活男性并不沾光,甚至很多时候是吃了亏,因为青春是无价的,岁月对男男女女都是公平的。


如果说经历会改变一个人的品位的话,昭阳也表示可以赞同,他开始疯狂迷恋陈百强的歌,仅仅是因为听说了陈百强和何超琼之间那种充满浓厚遗憾感的世纪爱情。


门当户对的世俗毁了多少无辜,有情人不得眷属,人世间那么多无助…这些歌词实在是绮丽而痛苦,用于形容这一对几乎是现代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了。尽管这个时候那位意气风发的才子已经不在了,他满脸真挚与落寞的表情却深深刻在了许许多多后来人的心里,他会不会也变成了蝴蝶,时常飞舞在爱人的身边呢?电视机真是个好东西,昭阳想,自从影像技术发明,一个人,在人们记忆中的永生变得没有什么问题,肉体自然是都要衰老枯萎的,这是自然规律。


昭阳无聊之余打开陌陌,却发现上面的女孩动不动就要红包,更有甚者公开明码标价好友位的。天知道什么时候,社交软件开始演变成这个样子。这样反过来想想,自己先前结识的那些女孩子其实个个都挺好的,至少她们不会令人反胃的自高身价,找陌生人张口要钱,昭阳不明白这与妓女或者乞丐有什么区别。


小诶开始去幼儿园上班做幼师,有次邀请昭阳去幼儿园给小朋友们讲故事,昭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就是三只小猪、七只小羊,还有小红帽的故事,为什么说这些故事呢,因为自己小时候也喜欢听那些情节,剧情里普遍存在大灰狼。昭阳正在讲述时,看到小盆友们个个聚精会神的倾听,不由的领悟道,原来很多故事只有自己喜欢才会说给别人听,自己不喜欢则永远不会搬运出来污染别人的耳朵。


从幼儿园回去之后,昭阳开始失眠,借助药物安抚自己的情绪,洗澡时照照镜子观察自己的肚腩,又觉得实在是走形过于严重,然而打开浏览器,互联网推送的居然是普京一大把年纪开潜艇的视频,昭阳不由感叹,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境遇与为人的差距居然是如此之大。


昭阳利用闲散的时间看完了许多部电视剧,透过许多虚拟角色的故事,惊异的察觉到这个世界上相似的脸蛋有很多个,性格也是。细细回头想想,自己过往人生出现过的那些人着实也是大同小异。令人印象深刻又难忘是如此艰难呢。


现在的昭阳似乎是走到了人生的某个岔路口,他突然的开始抵触许多东西,想要回到过去,但是过去又真的可以回去吗,世界上貌似并没有时光机,人本身的选择也拿不到后悔药可以吃。


于是他关上了电视机,变得什么也不想听,一个人意兴阑珊的品位孤独与沉默,他做了一个梦,好像当自己失去听觉的时候,变成了神话故事里的那个亚当,而这一世他又不叫亚当,叫夏当,有一个女孩在等着他,她的名字叫哑娃,那个女孩子不会说话,这一个梦境在指引他们从新相识。如此可怜的两个人,一个是聋子,一个是哑巴,好就好在两个人永远不会吵架,坏就坏在同病相怜,看不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罢了。


“什么嘛,这是什么梦?难道爱在迷迷糊糊盘古初开就开始,那浪浪漫漫旧故事?”昭阳醒来后顿觉无语。重新打开电视,看到古剑奇谭里面雷严诅咒欧阳少恭你永远找不到你的巽芳,永远承受痛苦,看着看着不禁忍不住觉得好笑,笑了出来,这个世上的反派人物是那么的多…地球上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事件发生。


昭阳想起来自己很喜欢的一个大龄女歌手,唱功精湛,却因为确诊绝症而时日不多,如果可以说出她的名字的话,那是在一个选秀节目中大放光彩的美女。那位女明星快死了于是非常努力,发表的作品也是在表达那种临死之前的生命力,昭阳于是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就一定要那么拼命,必须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 换言之,这个世上有什么好的,被记住又能怎么样,还不如开开心心一点走完人生最后一程,昭阳见过那个女明星一面,她用一种充满探索与怜爱的眼神看着昭阳,眼睛里的意思好像是在说,小弟弟你很可爱,如果时日还长的话会跟你好好谈一场恋爱。他看的不错,眼神里就是那种意思。但是没过多久,那位女歌手就彻彻底底的与人世间告别,只剩下一些虔诚的粉丝与无聊的黑子在反复的单曲循环她的歌曲,对于一个歌星来说,唱过的歌就是她的生活了。


昭阳又想起了跳楼自杀的张国荣,留下的那句遗言,我一生没有做过坏事为何会这样,愚人节从此以后变成了另外一个充满纪念意义的日子。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的容颜,确实如此,一个当红歌手在年龄非常年轻的时候死去,世界记住的永远都是你芳华绝代的样子。换个角度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娱乐圈这样的新闻比比皆是。邓丽君,梅艳芳,蓝洁瑛,还有情深深雨蒙蒙扮演方瑜的那个女明星…


昭阳于是开始思索,如果自己现在就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不知道会不会有所遗憾,会吗?似乎现在离世太早遗憾会很多。但是时间的拖累真的不会使人的憾事变得越来越多吗?有的时候确实如此。


昭阳打开一个怀旧版本的影碟机,也就是 DVD,开始放映许多年前的老电影呼啸山庄,故事里这对青梅竹马的男女得不到祝福,由爱生恨反目成仇,后来女人去世,男人虽然借用事业有成报复了女人,却在半疯半狂中也死了,这就是大结局,只是仇恨没有蔓延到下一代,后世的两个孩子得到了幸福,这是丑中不足的半圆满结果。


这时候,欣儿开始联络昭阳了,她说自己最近身边有亲人逝世,开始怀疑人生,所以和男朋友分手了,她现在在医院工作,希望昭阳能过去献血,因为医院血库不足,昭阳反正已经有一些生无可恋,奉献一些鲜血更加是无所谓了,只是不知道哪个小可爱后面用到自己的血,是什么人种,什么性别,是不是美女,只是这些细节恐怕连预言家也不能知道吧。


“我告诉你,你要朝前看,无论你的生活里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向前走,不能停滞不前。”昭阳带着一大包零食安慰正在医院上班的欣儿,如今她一身护士服,看起来可有反差感了。于是整晚昭阳陪她熬夜,没人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医院的厕所里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物理解压之后,欣儿的心情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我想我只是想你了。”她那么说。下班之后,她带着几个美女同事一起和昭阳去吃火锅。酒足饭饱之后几个人一起去 KTV 唱歌,一块去酒吧喝酒,美女们喝醉了之后,昭阳一个掺着好几个大美妞,路人的眼光看着昭阳都是好生羡慕。



“小噩最近怎么样?在做些什么你知道吗”昭阳好奇的问着欣儿,希望能得到旧人的线索。


“别想那死丫头了,好像和自己的导师谈上恋爱一块去中东了。”欣儿如是描述。


“和外国人结婚?”昭阳皱紧了眉头,他骨子里是有一些些排外的。


“是的,那老外岁数还蛮大的,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能国外电影看多了吧,对外国人有”欣儿没好气的说。


昭阳把女孩子们挨个安全送回家,体验了一把正人君子的乐趣,他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街道上,看到街上的一家服装店门口贴的是王菲和谢霆锋破镜重圆的海报,店里放映的也是谢霆锋的那首只要为你再活一天我愿意…歌词是如此的凄美,只是相爱的人大概就是要一直在一起的,一天一小时一秒一个月一年都不会足够,否则他们也不会重新在一块了,只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王菲呢,她现在又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是好是坏?


昭阳回到家里,洗完澡躺在床上回想时光,心想自己这些年对很多人说过喜欢,可是有的时候,心灵偶然脆弱无助需要身边有人陪伴时,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大概人生苦短就是需要及时行乐吧,因为以前的快乐带不到现在,现在的开心也不能遗留到未来?人生里好的段子往往一眨眼就过去了,不好的经历却漫长的保留下来,化为难以遗忘的回忆。人总是这样不知道感恩,如果能够知足的却足以长乐。


如果命运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多和那些女孩子们拍一些照片,然后把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一直保存下来,有一天需要怀缅时就能很快按下快捷键了,而不是如今这样,有那样一些角色,真真切切的淡出了他的生活,一去不回,如此陌生,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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