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而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端午节跟二姐通过电话,透过视频,看到老妈又瘦又黑,心里很不是滋味,五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一会惊雷滚滚,一会大雨倾盆,一看到这种恶劣的天气,我就在想我的老爸老妈这种时候在做什么,五月应该要插秧吧,现在老家都种一季稻,由于农村大部分年轻劳动力城镇化转移,家里边大都留下老人孩子,而我的父母亲也是朴实的庄稼人,他们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是更忙,上次打电话回去就去端午前两天,晚上七点多钟了,打老爸电话都没接,到八点多又打了两遍,终于接通·还刚吃晚饭,因为老妈去帮别人家插秧了,一百块一天,老妈觉得能挣一点算一点,跟老爸匆匆说了几句话就把电话挂了,他总是说他很忙,没功天跟我闲聊,其实我知道我们想说的都不是那几句,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家里姐弟四人,弟弟最小,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原本老爸是在高中毕业后在部队当了五年兵转业回家,在村里也算是知识青年,而且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村里那墙上一黑板的宣传语都是老爸写的,本来是可以在村里谋得一官半职的,但是后来因为要生弟弟,爸爸自愿不干了,于是回家扛起了锄头,那时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再加我们姐弟四个,全家八口人光是一年上交粮食给国家就是几百斤,记忆中的我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因为每年稻谷晒干后装到蛇皮袋里,扎紧口袋,上磅秤一称,然后集体用四轮车运到粮站,当然还不算完事,还得接受粮站工作人员的抽检,他们会拿着一根类似针的小棒子,随手一捅袋子,然后就抓起涌出来的谷粒,看一下,再拿起来用牙齿咬一下,看是否晒干,抽检合格后,再把稻谷一袋袋往粮仓搬,顺便把空袋子拿回来,就这样,几乎交完上交粮后,家里的稻谷只够一家的口粮了,家里的经济常常捉襟见肘,爸爸于是跟着乡里几个人去卖鸡蛋,后面又卖过草席,后来随着我渐渐年长,爸爸外出打工,跟着舅舅去过广东的采石场干过,也和叔叔一起去过柳州砍甘蔗,……总总只要稍稍挣钱的活儿他都干,任劳任怨。
终于等到这些年我和姐姐都成家,但是老爸老妈总还为弟弟担心,现在农村娶个媳妇也不容易,要房要车,今年春节回家的时候,老爸在跟弟弟说商量买房子的事。
我年过半百的父亲母亲,女儿在异乡祈祷家乡风调雨顺,能够让你们干农活能够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