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连载】《惊弓之死》第三章之《沉沦》

        我以为你会忘记我,可是在某一天的某个时刻,我那么清晰的出现在你面前,你是如何咽下夺目而出的眼泪。不管是时光倒流还是巫术成茧,我想,当我们心怀想念的时候都会看到同一片云彩吧。

                                                                                                                                --------斑鸠

(一)

  “晨儿,白晨儿?你怎么也在这儿?”这个沉稳的声音好温暖,为什么我觉得,怎么这么臭,猛一抬头,扑入眼帘的先是一个带重影儿的人,

“哈哈哈,你不会是吃臭豆腐臭醉的吧,跟你说了多少遍,这个不好。”那个重影儿又自顾自个儿的笑着。

    我揉了揉眼睛,站直身子,这,这不是境远吗这个大逗.......

“醒了吗?醒了吗?让我看看,怎么蒙圈儿成这样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儿,要不是遇到我了,你看你这样........"境远开启了叨叨叨的模式。

我真的是一脸懵圈,刚才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吗?感觉哪里怪怪的,老板呢?对啊!

“老板呢?”我呆呆的说到,

这下境远呆懵了:“白晨,说真的,我不像老板吗,你故意激我是不是啊,我虽然长得弱不经风,没有斑鸠健壮,你也不能这样无视我啊,宝宝好悲伤呀~”

我连忙赏了他3个大白眼,只听他接着说道:“一年都没联系了,你怎么找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的,你确定是你自己来的吗?你个大路痴!”

对哦,我是自己在这儿的,还是跟...跟...淮齐?!

境远见我一边摇头一边若有所思的琢磨着什么,看不下去了,把我从沙发上扯下来,推着我往外面走。

刷------!

晴朗的大太阳把浅蓝色的天空衬托的好美腻,小街边胡乱的摆着一排排自行车,歪歪扭扭的楼房真心丑,不时的有人叫卖着什么,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还好,是一个季节,看样子应该是一个时空,不然我都以为自己撞上了烂得掉渣儿的穿越剧了(囧)。

“好点儿了吗?晨儿?要我说啊,像你这种大路痴啊,就应该随身携带个定位器,或者背个壳儿出来,不然啊......"完了,境远又启动了。

“谁说我是路痴了,这一年你知道我飞了多少地儿吗?!”我没好气的反驳,希望他立刻闭嘴。

“什么多少地儿,你敢承认你在飞机场的时间都比去的地方多吗?"

"......"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带你去参观我的酒馆。”境远在我准备赏他第4个大白眼的时候识趣儿的闭了嘴巴。

“酒馆?我不是刚从酒馆出来吗?”我诧异的问道,

轮到境远赏我大白眼了:“对啊,你是出来了啊,再进去参观一下啦,我的姐姐!”

说着,境远就把我拖进去了。

天!我没看错吧,这家酒馆在哪儿见过啊,我惊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样,很棒吧!”境远得意的朝我挤眉弄眼。

同样的布局,同样的味道,好像掺了股臭豆腐,奇葩店!

等等,那不是,那个大叔?!

“喂,斑鸠,你猜谁来了,晨儿,白晨儿来了!今天晚上7点,我的店,不见不散,哦哦,对了,把仝也叫上。”境远兴奋的说着。



(二)

一辆满是土的越野车,卷着风迎着半月光停在了拥挤的酒馆门口,下来了两个人。

“我说,你确定是你的车吗?根本看不见颜色好吗,你就不能洗干净吗?”境远前脚刚踏出门槛就开始啰嗦了。

“一,你来洗,二,你闭嘴!”

这个声音沉稳而有力,很是熟悉而又遥远,我一时想不起,就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

“晨儿,快看,快看!你看谁来了!”境远忙招呼着两人走进来。

  当我回头的那一刻,时间仿佛穿梭在整个隧道里,哗啦哗啦的风带我走进最原始的起点,那个人就站在我的面前,霎时,我的思念,就像不断涌出的海水刷啦一下,流进我所有的毛孔里,上升至我的眼睛里,终于没有流出,我以为我会忘记,但那只是我以为。

“坐这里吧,太久没见也不至于干站着,喝什么,斑鸠,你去给我们拿!”境远话痨的好处就是可以拯救所有的冷场。

  “仝,能想起来她是谁吗?”

    “哈哈,表尴尬!来,晨儿,来个自我介绍~”

我白了他一眼,看着仝,自顾自的说起来“我是……”

“她是白晨,之前是我们的朋友……现在…… ”斑鸠把喝的递给我后就转过了脸,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我接过来,顺势随意翻着桌上胡乱摆着的杂志,讨厌这中冷冷的空气:“境远,你开的这是酒店吗?怎么还有果汁啊,也太不专业了吧!”

“什么,不可能,我只有酒,好像…好像前两天刚买了点水果,哦———,你喝的是什么果汁啊?不会又是梨子汁吧,啊?”境远阴阳怪气的说道。

“嗯,我看见那有点梨子,顺便榨了,女孩子,还是不要喝酒的好。”斑鸠幽幽的说道。

“那为什么偏偏是梨子呢?还有椰子,苹果,葡萄,猕猴……”境远看见斑鸠的冷山眼后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咳咳,仝,我是白晨,我跟他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只不过几年一直在别的城市工作,没有经常来往,来,我们认识一下。”说着,我伸出了手,只见斑鸠顺势将桌子上的梨子汁放进我的手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喝吧”。

  我只感觉有一种什么力量似的推着我的手,喝了起来,温吞吞的味道,有点烦躁,索性让竟远拿了瓶白兰地,自顾自的喝着。

“白晨,你抽什么风啊?不是不能喝酒吗?”斑鸠不悦的瞪着我,“要你管!”我没好气的回敬,猛的灌两大口,斑鸠一把夺过酒瓶,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不争气的一涌而出,胸口被酒冲击的刺疼,终于盖过了心疼,不禁又觉得很安慰。

境远从后厨闻声而来,一边擦手一边招呼要仝去帮忙,仝应了声拍拍斑鸠肩膀,又担心的望了望我,去了后厨。

“你,为什么回来?”斑鸠望着窗外淡淡的说,我收拾好情绪定了定神儿:“你放心,不是找你的。” “你…你…你过的……好吗?”斑鸠踌躇了半晌最终只说了这些个字眼,“好,托你的福。”我淡淡的微笑,不禁无奈,轻声笑了几声,顿了顿:“境远—吃的弄好了没?我都饿扁啦!”

“来了来了,看我的独家炒面——水果肉汤———,诺,还有仝哥的甜点——放飞自我的果汁——哈哈哈…”随着境远大喇叭似的笑声,终于开吃了。

“仝,你这果汁真够放飞自我的啊,不会拉肚子吧?”境远调皮的说道。

“不会,别忘记,我可是学医的,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仝一脸嫌弃的表情。

(仝因为一场车祸而丧失全部记忆,从醒来就一直跟斑鸠住在医院里。两三年了,一直不见的好转…)

        我端着杯子陷入了沉思,果汁微微苦的划过喉咙,像什么堵住了似的,赶紧起身溜到门外,在温风吹拂的夜里独自怅然——

        境远随后赶来:“晨,怎么了?你还是没变,”顿了顿:“我们都没变,只是距离远了,斑鸠他以为你会忘记他,他也有他的苦……”“我不想听!”我立即打断,“陪我走走吧——”我平静的说,“好。”境远没有再多嘴。

      还真别说,这条小街一到晚上这么安静,除了几盏柔和的路灯,一切一改白天的嘈杂混乱,两个影子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一会儿,就在我的酒馆歇息吧,有两个客房,其他地方,我也不放心,医院你肯定是不会去的吧?!”境远关切的说道。

    “好。”我们相互微微笑。


(三)

        待我们回到酒馆时,钟声已经敲了11下了,斑鸠和仝不打招呼就走了,境远看似已经习惯了,不放心的看了看我,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歪着头对他笑。我住进了南边的一间客房,境远关了店门,睡在了门口的沙发上,一夜安好。

        梦里梦外已渐渐模糊起来……

        “白晨,快起来,都晌午了,你睡的可真沉,叫你好多回了,都不见效,算啦,看在你昨天劳累的身心,我原谅你~”境远说。

          起来梳洗完毕,坐在桌子前,吃着过点早餐,外面的天气可真好啊,不禁心情大好,调侃的说道:“境远,你这酒馆真够可以的,都不见个人,你不赔啊!”

        境远嘻嘻的笑着:“怎么?你不是人啊?”

          “你!我好心关心你,你,没法做朋友了!”我没好气的说道,随即把桌子上的面包片飞速的塞进境远的嘴里,境远艰难的咀嚼完毕,乜斜着说:“你确实变了…………这么凶悍~”说罢,在我手里的牛奶没泼向他时,麻溜儿的跑开了。

        我淡定的吃完,来到酒馆门口,外面又开始嘈杂起来了,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晒太阳。

      “喂!白晨!你还在这里坐着,你不上学啊!哦哦,今天周末…”境远自顾自的说着。

      “上学?你说的是上班吧?”我疑惑的说着,

      “哈哈,你傻了吗?这么想上班还我早餐钱?没事儿我都记着呢,不着急~”看着境远傻乐呵的表情有点发懵。

      正想着,外面一行三五个人说笑着走近了,还没看清,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凑过来,压压的说:“你跑来这做什么!怎么?是来气我的吗?!”见我不吭声,恨恨的径直走进酒馆,后面的人也都跟了进去。我漠然了半晌,只听里面也嘈杂起来:“她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知道,一大早醒来,她就来了,难道不是你欺负她了么?”“笑话,关你什么事儿!”随即就有拽桌子沙发的声音,和劝和的声音,我怔怔的走进去,以为是梦,随即一个不知哪儿来的酒杯直直的砸过来,疼痛感瞬间告诉我这不是梦,可是这个场景我有点记不起来了,是在哪里呢?越想头越昏沉,渐渐的没了知觉,渐渐的都安静了。

      待到醒了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我看了看天花板,苍白的,周围也都是苍白的,感谢老天,终于安静了,让我好好想想这些奇怪的梦。

      “白晨,你醒了,都怪我,不知怎的就滑了一脚,酒杯就不受控的砸着你了……”境远不安的说着。

      “……”最怕这种无尽的沉默。

    “晨,跟我走吧,我把你送回家。”斑鸠关切的说着。

    “……”

    忽然耳旁吹来一首熟悉的旋律:“如果我是一阵秋风,吹出旋转的秋叶,请带好你的灵魂,跟我回家吧……”吓的我一个激灵翻下了床,境远听见响声站在门口说:“白晨,你没事儿吧?”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摸索着打开灯,把门打开,看着外面紧张的境远道:“我可能生病了。”境远给我披上了毯子倒了杯水,陪我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说:“你可能太累了,在这里睡会儿吧,别怕,我陪你。”说完,给了我大大的微笑。一会儿,我就又睡着了。

        “白晨,白晨?”听见谁叫我,我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俏的脸庞,旁边还有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和一张黝黑的脸,我茫然的看着,那个俊俏的脸庞先开口了:“头还痛吗?别在屋子里憋着了,走,跟我们出去走走。”“就是就是,今天游乐场免费开放一天,去玩玩,要不这假期就浪费了!”旁边的大眼睛兴奋的说着。

    “你们,是,谁啊?”我有点看不清,喃喃的说道。

    “哈哈哈,大小姐,你又来了,在这么恶作剧我们就要收拾你了嘿~”黝黑的脸笑的牙龈都露出来了。

      恍惚中收拾完毕被他们拉进了游乐场,这熟悉的场景,好像来过……“斑鸠,你跟白晨在这等我们,我和淮齐马上就回来,有惊喜哦~!”黝黑脸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笑着跑开了。

      “白晨,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还是哪儿不舒服吗?”斑鸠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还好。”我温温的吐出这两个字,随后走到一双摇篮前坐下休息,斑鸠也跟了过来,这时我才看清他熟悉的面庞,清新的穿着,这样的感觉,真的好温馨,我不想走了,就想呆在他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淮齐拉着我的手闹着让我跟他走,然后又对那黝黑脸说:“仝,你跟斑鸠也快些来哦~”说着俏皮的给了一个飞吻,拉着我跑走了,跑了不知道多远,在一个精致的摩托车旁停下,淮齐麻溜的成为了主驾驶,催促着我坐上去,坐好后带上头盔,一轰油门,一溜烟儿的不见了,后面的尘土把一切都隔绝了。

        “淮齐,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我怎么不知道?!”

      “白晨,你真好笑,你第一次见我,怎么会知道?!”

      我不再说什么,既然出不去,就好好享受这段梦境吧。

    穿过公园,来到一个幽静的小路上,荒凉的桥底旁有桩小楼阁,淮齐停好车,我们下来,站在路边等他俩。“白晨,想不想知道,惊喜是什么,一会儿他们来,你就知道了~嘻嘻~”淮齐得意的笑着。说着一辆崭新的越野车嗡嗡叫着来了,停在我们面前,从里面走来三个人,“白晨,淮齐我们又见面啦哈哈,”境远傻乐呵着要跟我们握手却被斑鸠一把推开:“歇会儿吧你!”境远只好悻悻的走开。我们一起走进去,地方不大,不过布置的挺温馨,“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根据地了,没地方住,聚会什么的都可以来这里,这是我跟斑鸠给大家的礼物,现在,每一个人发一把钥匙,里面有各自的房间!”仝像个大佬似的宣布完毕给每人发了钥匙,笑呵呵的让我们进去参观。

      “哇,可真是用心了呢!”淮齐兴奋的说着,

      “白晨,这是你的房间,咱俩睡二楼。”淮齐热心的帮我拉开门,简单温馨的小屋里放了几盆花,还有一个小天窗,不禁喜欢的狠,斑鸠他们也上来了,“啧啧啧,到底是女生的房间,你们可是真用心啊,这么漂亮,”境远酸溜溜的说着,“那可不,为了布置这两间屋子,斑鸠可费了不少心思。”我开心的笑着,一回头,刚好跟斑鸠看着,斑鸠的脸霎那间红彤彤的,不禁想着在我印象里,斑鸠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可爱过:“真是太惊喜了,谢谢你们,我真是超喜欢的,今天我就住这里了~”我开心的说着,“啧啧啧,这么快就不住我的酒馆了?!”境远笑着说,“那我也不走了,给白晨作伴!”淮齐抱着我撒娇,“行行行,都不走了,今天就住这里了,晚饭我们一起喝西北风!”斑鸠看着我无奈的笑着说。就这样,我们就饿着肚子睡在了各自的小窝里。

        希望这个夜晚,我能好好享受一下平静的心,大家都像今天这样的温暖,这个秋天再冷也无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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