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秋意

2020年10月28日  星期三    晴

在这个落叶纷飞的晚秋,染满了许多风霜,留下了太多疲惫。匆匆生在一个又一个梦中,独立在风口浪尖,怆然涕下于孤苦伶仃中。悠悠看那一片片落叶纷纷飘于俗世流年中。它们在风里旋转着,接着便在泥土上、道路边、河流上、湖水中安静的躺着,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衰败、腐化。

秋日的阳光照着黄叶,叶子上面的脉络都是那么清晰,那股从叶身上散发的味道沁入心腗,我站在一棵古树下,安静的享受着它的恬静,忘记了从云深处走来的尘香,轻拢着淡淡的香气,从容而自得。大自然馈赠给了自己静谧无声的感动,我也轻轻将其深藏在心间,过着这闲适又安逸的日子。我想所谓的浪漫就是:浪费时间慢慢走、慢慢喝茶、慢慢吃饭、慢慢思考、慢慢和朋友聊天、慢慢一起变老,把我们的生活步调放慢,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浪漫。

北方的晚秋将萧萧寒风,卷着丝丝入骨的冷,刺痛着微弱的身体。行走四十多个春夏秋冬,依然在每个晚秋时节都会有些伤感,范仲淹的“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的诗画就会映入我的眼帘。当季节如期抵达,我依然在睡梦中,一时惊醒却不堪它的突变,任多情随风飘走,置身于寒冷的北国,随遇而安。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细碎的时光厚重一路,似从云的最深处而来的婉约女子,周身环佩着各种时节的装饰,叮咚着预示着季节的变换,开启一份相知相守新的旅程。

“日暮秋烟起,萧萧枫树林”窗外的风吹着树叶摇摆着,被风扰静的遐思遥向夜色,微寒的寂寞的夜里,收拾着落落的心思,把多多少少的感伤悄悄变成盆栽里的一片黄叶在周围的绿叶中黯然神伤,摇摇它,感到它残存的一抹生命力像清风佛过面颊,清凉又柔软。似心思里的眷恋与思念的滋味,暗香袭来,沉寂着,将点点清瘦的字句驻足成一片片黄叶,只想这些字句伴我入睡,在梦里有一轮皓月,穿透云层,绽开暖意。

我在家里养的盆栽如绿萝、鹅掌柴等已经在北京陪伴我一年了,从朝阳区四环外的一个小院里被我带到海淀区民族大学旁的一个老旧的小区的楼房里。随着晚秋的到来,绿油油的它们也有了一些黄叶和枯叶,我隔几天给它们浇水、清理枯黄的叶子。以前我在单位养的植物要么水浇多了死了,要么出差太久,没人管它们而枯萎了,这几盆花草这一年多来跟着我辗转北京不同的住处而一直还活得茂盛,除了几片黄叶或者枯叶外,它们依旧生机勃勃,看来我与它们是有缘分的。

屋里待久了,想出去走走,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沿着热闹的民族西路,一直来到紫竹院,黑夜里的紫竹院别有一番风味,月色朦胧,月亮周围还有些淡淡的白云和几颗明亮的星星,天上的那轮明月和垂柳的影子倒映在湖中,真的是美不胜收。不过夜晚中的公园里人比较少,和白天人来人往相比显得有些寂寥。不过,在这陪着枫叶飘零的晚秋有月亮陪伴着游园也挺有诗意的。

而整个湖的四面全都是树,大都是百年柳树,树的外面还有灯光闪烁的高楼,大湖的旁边有一个荷塘,水面上全都是残败、枯萎的荷叶,黑暗之中似乎有几只野鸭子扑腾了一下,漆黑的荷塘上面有几只黑糊糊的鸟儿的影子从头顶飞过,不知是鸽子还是乌鸦。在这寂寞的城市里孤独如影随形,除了那一颗颗大树和叶子,你的身边没有更多可以陪伴的东西。

从一片树叶的凋落,知道秋天的到来。从一棵树,辨识到人间真相。人是会走的树,树是站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树与人一起经历风雨,一起感悟炎凉,一起体验生命,面对一颗历经百年的古树,它身上的树叶换了一茬又一茬,而枝干和根却永远在那里。生命的外在形态在四季的轮回里变换,而生命的本质却不会改变,生命的精神始终存在。它让人懂得静观,学会沉思,从而进入生命智慧的彻悟境界。

在这深秋的黑夜里我在心里吟唱着一首阙歌:“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的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因你今晚共我唱”生命的歌在来日里惊喜,我们在遥远的星辰间相遇,彼此默默给予对方温暖和激励,在碰撞出火花的那一刻就分离,离别后一路走来惟有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才能让彼此的心安宁、快活。

依稀故梦里不变的是你的身影。我们携手走过的一段生命旅程,用它抚慰我们往后长相思的荆棘丛生的生命线。自从有了你,我疲惫的心灵就有歇息的地方,世间沧桑太多,人情复杂纷乱,只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着灿烂的阳光,生命对于自己才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不一样的生长。我的回眸,总会以我们共渡的那段时光绕过沧桑,以灿烂的方式,照耀着你我。

寒冷的秋夜里听着你缠绵细语、盈盈笑声,我的心里是那么温暖,原本寒冷、寂寥的北国秋夜突然间有了火热的温度。原本麻木的心灵此刻也有了些怦然心动。晚秋原本是寂寥而寒冷的,却因为遥远南方的你的温柔的声音而变得有些温暖。

当叶子变黄的时候,我们知道秋天来了,我们知道有些生命从此就走向了终点。这个时候就会有些忧伤,因为那一片片落叶总会引发人的无限的失落和心痛。然而,有电话那头你的温柔的声音陪伴,我早已忘却了世间一切的伤痛,早已忘却晚秋的无限寂寥,一叶而知秋,秋声中有你,人生便是美,世界便是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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