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无助和着月色向我袭来,渗透了这些天的生活,这是旅行的后遗症。
睡意全无,披上一件外套,踱至窗前,深秋的空气已有些清冽,我缩了缩脖子,把衣服又裹紧了些。抬头望去,夜空中散落着的几颗星星一闪一闪地看着我,我不予理睬,目光转向了远方,黑漆漆的几栋居民楼里唯有一个小窗口仍留有一丝亮光,那是个小女孩在本上奋笔疾书些什么。
静穆的夜让我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小山庄,黑黢黢的拉祜族人带着淡然处世的人生态度和简朴自足的生活哲学,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每逢周末,寨里的人家都会带些山上摘的果子和农产品下山来卖,他们夜里出发,挑着担子走上大半夜,到山下正好天明,卖得几十元钱,再用这钱买些必需品回去。乱哄哄的集会散去时,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这种在我看来无法想象的生活方式,他们一代一代地传承着。顽强的他们,在这些个山沟里,饱经大苦,成就大乐。
我流连于古城中的从容不迫、懒懒散散的生活方式,这种生活使我懂得了何为幸福。在那个夜晚,我融入澜沧江的怡乐与恬适之中,处于那浑然一体的天地之间的那一刻,我感到异常幸福。深夜的凉风涌进窗口,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耳边传来几只流浪狗的咆哮声,它们正吠着远处的夜归人,小女孩伏在案上,在做最后的冲刺。
“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我自言自语地躺回了床上,眯起眼睛听着犬吠声,渐渐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