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未想过毕业之后我可以在律师这条路上越走越顺利,或许我说的有些夸张,但至少对于我来说已是一件幸事。
就职日子里,忙了许多。明明最初是一个嫌弃忙的人,到最后也是融入其中,常常笑着和他人调侃都是生活所迫。
手上的案子有点棘手,然而今天却因为一个人而给自己放了个假。找上级请示请假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上级一脸震惊的样子,被上级笑着调侃说是不是男朋友,自己也只是笑笑说不是。
把手上的工作整理好就准备驱车前往赴约。到时就被前台小姐告知那人已在包间里等了很久。转动门把手,见那人问声抬头,像是想要说什么,却被自己抢先一步。
“okok我记得规矩,礼物在这呢。”
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装的盒子,里面是一个发夹,一看到就想起之前进那种满满的少女心的饰品店的尴尬,那时候刚打完官司,穿着正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跑错地了,而且我还得问售货员应该给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女孩子买什么东西当作礼物。
但是见面时看见她剪短了许多的头发,我意识到这次的礼物是送错了。
礼物这件事是我们的约定,哪个人迟到就给另外一个人送一份礼物。一个很莫名其妙的约定,其实是最初一直让她等我的惩罚,我也是为此花了不少金钱和精力在她身上。
l她打开盒子看了看,把发夹拿出来,表情有点嫌弃。
“这玩意…有点不适合我。”
“小祖宗,每次都是我给你送礼物,还不带重样的,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回个本?”
她闷哼了一下,没说什么,还是一脸嫌弃的把盒子收好了。
“今天这么急的找我是有什么事?”
“我们分手了。”
我还在喝她给我点的咖啡,差点没给呛死。
“咳咳…什么时候的事?”
“有段时间了。”
“你剪头发就是因为这个?”
“Yep.我和我妈说我要去剪头发,我妈问我有没有发烧,是不是烧糊涂了。”
她的头发确实比先前短了许多。明明当初宝贝的不行,现在却心甘情愿的一刀断。我也曾不止一次说过她应该剪头发了,但是却远远不及那人一句我喜欢长头发。
“其实就是,剪时一时爽,剪完哭断肠。以为可以剪断些什么,放下些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放下,还白白丢了头发。”
我以为她会很难过,其实没有。很平淡,很简单,就像一杯温水放在那里,不冷不热。
“我还真的一个人过完了各种各样的节日。”
“上天一定是觉得对我太好了,觉得我见过了那些他爱我,喜欢我的日子,就必须得见见那些他不属于我的日子了。”
“这么久了,我习惯了他喜欢的音乐,电影,小说,你让我怎么去习惯那些没有他的日子?”
“一次偶然和同学聊起来,他们都说我应该很恨他,可是我连爱他忘了他的时间都不够,那来的时间恨他。”
“他们说以我的性格无论如何都是那种记得是我是甩的你,而不是那种说祝你幸福,学业有成的人。”
“就像张爱玲说的那样,当她见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深情即是死罪,又怎怕挫骨扬灰。”
她说了很久,我安静的听着,到最后咖啡也有些冷了。
“你挽留过?”
“当然。”
“可是我想,我连他喜欢的长发都没有了,我还拿什么让他喜欢我?”
“其实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置顶,单分等等,都没有变,只是自己也清楚没有可能了。”
“是毒,得戒。”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上了瘾怎么戒得了。”
“他们的新情头真的特别好看。”
她说她还要去学习,我说我送她,她拒绝了。
说想要一个人走走。
想要一个人走过那些曾经两个人走过的路。
我没有强求,送她出门,重新回包间。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几年前同她一样的年纪里看着别人的故事想起自己的那个自己。
哦,对了,她的名字叫曾经。
我们都曾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
美国-雷蒙德·卡佛
好多年后,我还想放弃朋友,爱情,灿烂星空,换座无人在家的房子,无人回来,酒想喝多少有多少。